對尤里道,一半討好,一半調侃。
尤里抬頭望望比自己高的暗夜女獵手,退開一步,抖落了一身雞皮疙瘩:“哦,你犯不著這幅表情吧?查理沒生氣。”
白鴿目送尤里往前走,低頭小聲問格朗姆:“那麼。如果查理生氣了,會發生什麼?”
大野豬晃悠晃悠大腦袋想了想,忽然“嗖”一下夾起了尾
四個同伴在鎮政廳領了報酬,同時還領教了什麼叫差別待遇。
出來時,白鴿聽聽四周沒人,小聲道:“為什麼我覺得他們特別優待你?”
尤里看看查理。樂了。對暗夜女獵手道:“他們其實也挺優待你,但是他們是在引誘查理。”
白鴿瞟一眼查理領到的錢袋:“我也想被他們引誘。”
尤里調侃道:“他們都沒你高。”
“男人最重要的不是身高。”白鴿認真道。
查理失笑。故意道:“是錢包?”尤里也笑了。
暗夜女獵手懊惱地申明:“當然不是。”她迅速切回原來的話題:“哦,親愛地查理,請你告訴我,他們為什麼會引誘你?”
“一個神射手的價值的確不比一個年輕的天賦卓越地法師差。”查理中肯道,中肯得幾乎像在議論別人的事,“不過你會考慮在湖畔鎮定居嗎?”
“應該不會。”白鴿想也沒想就回答了,反問道,“難道你會?”
“重要的不是你我會不會在這兒定居。”查理聳聳肩,“重要的是他們怎麼認為。”
白鴿點頭受教,尤里嘿嘿笑。前面就是鎮政廳大門,有左右兩個衛兵值哨,於是這個話題就此停止。
他們走下大門口的白色大理石臺階時,正好看到街對面,一個老熟人沿著屋下的陰影匆忙溜過,匆忙得幾乎有些驚惶。
是黑衣威利。
查理微微一樂。即使報復過了,一個人對偷自己錢袋的傢伙也不產生什麼好感:“什麼事讓他趕得這麼急?好像火燒屁股似的。”
白鴿地眼尖:“瞧他那張臉,黑得比他的衣服還沉。肯定不是什麼好訊息。難道又被苦主發現了?”
“別管他了。”尤里不關心威利的事,“既然沒有衝進鎮政廳來報告訊息,那頂多就是點兒私事。再壞也壞不到那裡去。”
“查理,你說過,威利以前是兄弟會的……”暗夜女獵手的臉色忽然凝重起來:“我想我知道為什麼了。”她朝東邊鎮口的方向努努嘴:“你們瞧,那是誰。”
鐵匠鋪門口拴著好幾匹馬,有幾個人守在旁邊。他們沒有蒙面巾,但是大熱天地,居然穿著連兜帽地長斗篷。
其中一個面朝這邊,正和他地同伴說著什麼。看得到兜帽遮得那人臉上只露出一個下巴。另外有一個正在安撫一匹焦躁的馬,動作間,斗篷下露出了紫色地絲綢袍裾,上面是棕黑兩色的裝飾紋路。
………【56 漂亮女和英俊男】………
四個同伴本來就要朝鎮子口去,當下繼續往前走。路過鐵匠鋪時,順便觀察了一下情況。
結果這一觀察,查理就糊塗了。在他的“印象”裡,迪菲亞兄弟會的勢力和暴風城是對立的。現實果然複雜,總是充滿了變化與妥協。
他朝東南方向一撇大拇指,向同伴求證:“是他們?”
“是,我聽到那兩兄妹了。”“是的,那女人側影我記得。”白鴿和尤里幾乎同時應聲。
記得那女人的側影?查理沉下了臉色:“這麼大一撥兒人,怎麼……”
“雖然他們裡頭有潛行者……”尤里全副注意力正辨識與默記那邊的人馬數量,不著痕跡地走到查理左邊:“不過,他們都到這兒了,衛兵們不可能沒發覺。”
白鴿一個眼神,格朗姆躥跳幾步,跟到了查理後面。他們四個中間,唯一對潛行者的背後突襲沒有任何防備能力的,只有查理了。
“當然不可能。”鋪子裡比外面暗,但對夜視力良好的白鴿而言,不成阻礙,“有人陪著。一個法師,兩個衛兵,在鋪子裡。我說,鎮子上的情況已經糟糕到連兄弟會的身份都不計較了嗎?”
“看來情況的確不容樂觀。另外,平白無故,兄弟會的人不會一窩蜂地進鎮子。”查理略一閉眼睛,“看”了一下週圍,“在那邊……”他一指鐵匠鋪,豎起手指廕庇地做了個“二”的手勢。“恐怕出了什麼我們不知道的麻煩,迫使他們和湖畔鎮之間,達成某種協議。”
暗夜女獵手歪歪腦袋。白天地街道聲音嘈雜,她都聽不出來潛行者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