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籲出一口氣:“這該死的鬼天氣!你們在高興什麼?”
馬拉凱就著水袋連喝一氣,這才有空打量他的同伴。他仔細地琢磨了一下我們的表情,忽然樂了:“有活兒幹了?”
………【41 老相識狹路相逢】………
是的,有活兒幹了。
白鴿和大野豬領路,我們跟著撤離,一路清理痕跡。
傍晚充分的進食和休息後,這天晚上,我們又摸到了魚人的營地外。雖然深入破壞風險太大,但是營地周圍那些個一兩個兩三個結伴的巡邏者,卻是很合適的下手物件。而它們攜帶的漁叉、身上粘糊糊的鱗片、腥味濃重的血液,正是我們此行的目的——
要想栽贓嫁禍,頭一件事,自然是把“贓”弄到手。碌。每個人都要好好洗個澡,換上乾淨的衣服,儘量去掉體味。此外,戰士們需要清理武器和盔甲,以確定它們在最佳狀態。女獵手保養了一下長弓,又重新校準一番。我左右瞅瞅,只好把平衡長棍洗了三遍。
尤里的裝備比兩名衛兵的簡單,很快忙完了。他走過來,側頭打量我一下,在旁邊坐了下來:“明天要突擊,今晚你可要好好睡一覺啊。不然打不起精神來,可就糟了。”
“唔。”儘量。睡好睡不好可不是我說了算。
“你到底在害怕什麼?”
“沒有。”
“嘿,你瞞得過他們,瞞不過我。在北郡時候明明那麼貪睡的,要是沒害怕,這幾天怎麼就盡見你晚睡早起了。”
“……我只是不習慣。”
“不習慣?”
“嗯。”
“……哦?”
他不明白。可我不打算繼續解釋下去了。
“我明白了。”
“啊?”
“來。”
“幹麼?”
“我來告訴你。”
“什麼?”
尤里挪了挪,直挪得肩挨著我的肩:“旅館裡你和我擠一張床,也睡得很好啊。看來不是因為地方太小,也不是因為我了。
zZz。com”
“……你不熱嗎?”他為什麼非要打破沙鍋問到底。
“別打岔。來的路上那晚你也睡得不錯,也不是白鴿和格朗姆了……羅爾夫和馬拉凱有什麼不對勁麼?又或者亨茲和賈森?”
“沒有。”
尤里一臉果然如此:“其實,人和人不一樣。”
“是的。”
“現在和過去也不是同一天。”
“我知道。”
“所以嘛,不管以前怎麼樣,至少你眼下我們這些同伴。都不需要你睡覺時候也睜開一隻眼睛。”
“……唔。”他好像以為查理曾經的流浪生涯留下了困苦不堪的回憶。
尤里張開手臂:“來。”我遲疑了一瞬,尤里付諸於行動。
他的擁抱很舒服。熱乎乎的體溫,布料下富有彈性地肌體,平穩矯健的心跳。雖然在這天氣裡太熱了點,可觸感很好,至少比這幾天睡的毯子加草堆好。何況人是一種社會動物,一向總是需要肢體的接觸的。總之……——
我並不想掙開。
尤里慢慢收攏手臂。抱得緊一點。過了一小會兒,忍不住戳戳捏捏我的肩,嘀嘀咕咕地開始在我耳邊嘮叨:“放鬆,放鬆。你的肩膀很僵硬。為什麼繃得這麼緊?是我,我不是壞蛋……當然。我也不是什麼大好人。可是不管怎麼樣,我不會傷害你。相信我。”
我不知該如何回答他地問題,更不用提解釋他的疑惑了。他無意間的承諾讓人心動,卻有著他自己恐怕也並不瞭解的深厚。有時候有些話固然真誠可信,卻不可以太當真。
所以我什麼也沒說。只是把下巴擱在他的肩上,將體重完全賴給尤里,好徹徹底底偷個懶。
尤里失笑……
zZz。com。沒說什麼,抬手拍拍我地背。
這真幼稚,就像媽媽們勸哄她們的小孩入睡時做的一樣。但是因為彼此相貼,他胸膛裡的震動毫無保留地傳遞了過來,讓人感覺到這個擁抱,是真的,是切切實實發生了地。不像記憶裡的一切那樣遙遠不可及……
是活的。
是觸手可及地。
所以我沒有抗議,也沒有掙脫。只是舉目望向被枝葉割得支離破碎的深邃夜空。有些茫然地撥出一口長長的濁氣。
尤里擁抱的這個傢伙,來自一個誠信危機嚴重的社會,早已經習慣了對別人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