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進入當地社會時,要扮作什麼樣的角色,白沙其實無所謂。問題在於,如果讓我假扮落魄的平民,言行的難度會高上好幾檔。而且需要對面板和頭髮進行全面處理受到生活條件限制,沒有一個平民會有如此光滑細緻的肌膚、如此順滑滋潤的髮質。
此外,那樣的身份,也不利於第二部分的健康恢復計劃。
所以,我們的定位,是家人皆故、虎口脫難的小姐,和忠勇雙全、智計過人的老僕。
我們的打扮全面針對我們的定位。之前白沙偷來的是皮革與布,還有各種針線。衣服鞋子它自己縫出來的。針腳細密整齊,間距精確無比。哪怕手最巧的女子,恐怕也趕不上,看在這些人眼裡,自然是精緻得不得了。
這還沒完。白沙又將衣物用鹽水、河水幾番浸溼和烘乾,其間更進行了撕拉、滾打、濺血,手抹腳踢,在灌木叢裡河灘上拉來拖去等加工。弄得上面髒兮兮,又是汗漬又是血漬,比難民更難民。
因為受到技術的侷限,即使他們之中最精明最有經驗的,想從這上面查出點破綻,也實在是一點都不可能。
於是冒牌小姐與冒牌老僕兩人,就這麼緩緩走向村頭老夫婦一家。
就在離目標的院門不足一百米的時候,一個青年男子與一個少年,一同從另一個方向回村而來。
雖然天氣不好,那兩人卻挺高興,腳下的步子也邁得輕快。
我們本想讓他們就這麼過去。不料少年推推那青年男子給他示意。青年男子扭過頭來看到了我與白沙,略一打量,大步邁上前來。
沒關係,我心中從容而平靜變化總是逃不出計劃。
那少年也跟著青年男子走了過來,卻是十分侷促,一個勁往青年男子背後躲。
青年男子大概見白沙“年紀不小”的緣故,先作了個揖:“這位長者,不知為何在此踟躕?如是路有不便,若不嫌棄,還請至舍下一歇。”
。
………【45 吃頓好的VS熱水澡】………
傾盆大雨還在下。查理“看”得清楚,湖畔鎮上空中的烏雲,迄今為止,只是薄了五六分之一而已。
這麼多雲……
你們想下來,對麼……
那麼就來吧,順便幫幫我……
幫幫我……
幫幫我!
查理緩緩抬起雙手,伸向那烏壓壓的雨雲。落向他身上的雨滴,在觸及到他的前一刻,都憑空消失了。
“那是什麼?!”
小個子水手齜著牙咧著嘴,笨拙地翻了個身,正好看到了天空中古怪的烏雲。 他摸著右耳朵上方的腫塊,疼得直抽氣。該死的,誰敲了他的頭?!
尤里驚訝地回頭看看小個子,又順著小個子的目光望向天空。雨雲變厚了……哦不,不是雲變厚了……大地之母啊!看啊,是雲,所有的雲!所有的雲都朝這裡湧了過來!
湧了過來,匯聚成一個巨大的漏斗,黑壓壓烏沉沉,直垂向膠著的小巷……
黑髮水手捱了兩個衛兵一頓揍,本來呆呆地縮在小個子旁邊。這會兒聽到說話聲,僵了一下,兇巴巴地抬起頭來。
小個子水手捂著胸口爬起來,衝黑髮水手訕笑了兩下,揭開劃破的衣服,從胸口拿出幾塊東西。 這令他的身材愈加顯得瘦小了起來。那些東西被豺狼人鋒利的爪子劃切成了好幾塊。顯然,它們曾經是一條剖洗乾淨後緊緊包在布條裡的大魚。
在黑髮水手幾欲殺人地目光下,小個子羞愧地坦白自己的罪行:“安妮生病了。她想吃爆炒太陽魚。你知道。看病很貴……”
“小心老闆剁了你!”黑頭髮水手看看小個子胸口,那裡只有幾道皮肉傷。雖然有幾道比較深,但至少怎麼也死不了。頓時放下心來,不由沒好氣地吼了一句。這還不夠,他又狠狠地白了小個子一眼,轉而緊張地問尤里:“他在幹什麼?”
兩個衛兵忙裡抽空,用眼神向尤里表達了同樣的疑問。
尤里也很困擾。“施放魔法!”他煩躁地回答,一劍砍得一個撲上來的豺狼人膛開肚破。又想起查理最討厭這種屍體,忙一腳飛起。踢了開去。
顯然年輕的戰士心情很不好。黑髮水手不敢再打攪冒險者。兩個衛兵按捺下焦躁,擊退了另一個豺狼人,這才有空抬頭瞧一眼情況。
其中一個經歷過許多戰鬥,是個老兵中的老油子。他看出了點苗頭,低聲喃喃:“難道他想把這裡全給幹掉?!”
另一個更年輕些,聞言回頭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