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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的陡峭山脈在那裡拐出一條分支,從北朝南漸漸走低,在三角路口出現了一段相對低矮的丘陵,而後又爬升了一小段,接著便匯入了暮色森林東邊那段渺無人煙的山脈。

這兩條山脈對於目前的人類而言,都屬於禁區。

因為這些地理特性,三角路口一帶一向屬於兵家必爭之地。控制了它,就在很大程度上控制了赤脊山、暮色森林和艾爾文森林。

但是這些嚴酷的重要性並不妨礙它的美麗。赤脊山屬於紅土地,不像艾爾文森林一般利於植物的生長。分割赤脊山和艾爾文森林的山脈似乎由於某種地質運動而形成,不僅陡峭,而且幾乎可以說是光禿禿。幸而這些岩石十分堅固,風化緩慢,不至於一下雨就形成泥石流什麼的。

無可否認的是,在晴朗的日子裡,那山脈瞧上去漂亮極了。壯闊,巍峨,不可撼動。借用閃金鎮鎮政廳裝飾畫上的經典評語,“仿若一條酣眠的遠古紅龍……”

“是啊。”尤里贊同著,緊緊腰上的繩子,爬下樹去,“走吧,我們快點兒,今天晚上就能到路口了。”

樹冠頂那兒傳來暗夜女獵手的哈欠聲,聽起來她似乎正在伸懶腰:“你們先下……哈——欠!我好解繩子。”

我應了一聲,最後看了一眼那邊石紅的山,也跟著爬下樹去。望山跑死馬,今天要趕的路還不少呢。

就在尤里鬆手跳落地面不久,我小心翼翼地攀落到五六米左右高的地方時,樹林深處傳來一陣細碎的沙沙聲。似乎是風吹過長草的輕響,似乎又不是。

“你聽到了嗎?”

“嗯……那是什麼?”

不待我和尤里得出結論,暗夜女獵手已經以媲美猿猴的速度,嗖嗖地躥下樹來。她將繩子扔給尤里收拾,摘下背上的長弓,拿靴尖輕輕一踢格朗姆的屁股,快活地小聲道:“今晚有好吃的了!”

又朝我們比個手勢:我打頭。

大野豬恨恨地在樹幹上蹭了蹭被踢的部位,在賭氣和好吃的之間掙扎了一會兒,轉轉巴掌似的耳朵,到底還是跟上了白鴿。

尤里拎起擱在地上的盾牌,抽出隨身的劍,也彎腰摸過去。我跟在最後面,隱約只見白鴿的箭頭所指的方向上,樹和樹的後面,有一片陽光充裕的空地,空地中間,橫著一根半腐朽的中空樹幹,樹幹上方和四周滿滿地盤踞著菌類和喜好腐殖土的植物。

那是到了年頭自然死亡的大樹在森林裡留下的財富。它將為很多小動物,乃至熊,提供棲息的居所。而且,從它的軀幹上,將醞釀出無數的菌類,各種草,各種灌木,以及各種大樹的幼苗。這些幼苗彼此競爭,最終會有那麼一棵,成長為足以取代它的參天大樹,填補它所留下的空隙。

尤里招招手示意我到他身後去,這令我想起眼下不是在家裡看《Discovry的時候。林間的風停了,沙沙聲卻繼續著。好像有什麼從裡面慢慢地爬了出來……

………【09 毛八爪的新品種】………

索。

索索。

索索索索。

空心老樹幹的根部斜對著我們,奇怪的響聲越來越大,聽起來好像有一群東西,就要出來了。

白鴿藏身不遠處的大樹後,箭在弦上,直指出口。尤里彎下腰,藉著灌木叢隱蔽,將盾牌豎在面前。我單膝跪地,乖乖兒躲在尤里身邊,就著盾牌藏好,默默握緊手心凝聚完畢的一團熒藍。格朗姆抄著弧線遊走,蹄子輕輕巧巧地踏在積滿了落葉的地上,壯碩的身子鑽入一旁的草叢,消失不見。

索索。

索索索。

索索索索索……——

嚓!

一條長滿黃褐色毛刺的腿伸出了中空的樹幹,一腳踩在樹幹外面一叢五顏六色蘑菇上,直踩到落葉層底下的腐殖土裡。

那條腿分為好幾節,每一節的粗細差不多,中間的一節更粗些,瞧著像一串連結在一塊兒的棍子,彎成一把鐮刀的形狀。上面長的毛刺足有三四厘米長,直聳聳的,看上去一點兒也不好惹。

我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和尤里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睛裡看到了滿滿的驚詫和一串串的問號——這到底是什麼古怪玩意?

再朝白鴿那邊瞧過去。暗夜女獵手神情裡沒有一點兒緊張,而是回了我們微微一笑,接著繼續目不轉睛地盯緊了空心樹幹口兒。同時輕輕拉滿了手中弓。看這幅樣子,我們地暗夜獵手同伴應該對眼前的怪東西挺熟悉,應付起來也有把握。於是放下些心,跟著盯緊鑽出來的怪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