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整潔乾淨。更重要的是,他們是如此快樂,快樂得讓我妒嫉。
格朗姆被四五個飛跑而過的小孩勾起了童心,追著跑了過去。它龐大的身軀讓孩子們好奇又忌憚,白鴿趕忙跟過去了。
尤里曲起手肘,輕輕地撞撞我,問得別有深意:“托馬斯的新手藝怎麼樣?”
“嗯。”我根本沒有嚐出滋味。
“哎,既然不錯,幹麼不高興?”誰說男人不八卦,尤里眼下就在擠眉弄眼,“我說,艾麗可不像蘇珊娜,她挺溫柔的啊。”
我打量了一下尤里,思忖了一下,坦然提議:“你喜歡你就追。”
“她是挺好的。”尤里一聽,有些黯然,“可我和她不會有結果的。”
“你真喜歡?”真喜歡那就把艾麗拐到藏寶海灣或者荊齒城去經營一家旅館。反正以尤里的外表,他並不太合適生活在部落的中心城市……嘛,難過什麼呢?這傢伙喜歡一個女孩子不是很正常的嗎?
“哎,沒有啦。我要……要成為一個厲害的冒險者,到處闖蕩。艾麗嚮往的是溫柔有責任感的男人。你沒聽米莉卡說嗎?她父母都過世了。所以我和她不可能有發展,倒是你,像你這麼‘溫柔’待人的法師可不多見。”
“溫柔”兩個字尤里吐得怪腔怪調,順便還白了我一記。接著他忽然反應過來了:“別轉移話題,你到底怎麼想的?”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
不知道怎麼辦才能明確而又不傷人地讓艾麗明白我的態度,也不知道該拿尤里怎麼辦。
不管如何,感情的事,旁人的起鬨總是會給當事人帶去影響,甚至常常導向糟糕的失控的局面。為了避免這一點,我決定坦白前者:“艾麗是個好女孩。我喜歡她……”
話還沒說完,前面的白鴿一轉身幾步躥到了我面前,好奇得眼睛發亮:“你會和她表白嗎?怎麼表白?”
原來她一直聽著我們說話!
尤里尷尬地咳嗽一聲,笑道:“我想,他恐怕不會願意讓你現場觀看的。”
快刀斬亂麻。我直視這兩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傢伙,斬釘截鐵地把被打斷的話一字一字說完整:“但不是男人喜歡女人的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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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湖湖水清澈透明,在陽光下閃爍著晶瑩的光澤,的確不愧水晶二字。我們埋伏在湖邊不遠處的下風口,觀察了許久。魚人的營地在湖中的一串島上,它們的巡邏隊穿梭在湖深處,湖邊沿岸也時不時有一個或者兩個一組的魚人巡邏而過。
這是最合適下手的物件。
一個魚人拖著漁叉,晃悠著它的兩條小短腿,搖搖擺擺地從湖沿岸的草地上走過來。太陽曬得發熱,它忍不住打了個哈欠。近了,近了,到我們藏身的草叢前三五米遠處了,接下來它要折返了……
魚人懶懶地轉過了身,邁出了往回走的第一步。大野豬像一個炮彈一樣驟然躥了出去,一頭撞上魚人的背。我清晰地聽到了魚人的脊椎折裂的聲響。與此同時,一直羽箭從側後邊穿透了魚人的氣管,令它無法發出任何聲響。
白鴿長弓一背,拎著樹枝捆輕快地走出草叢,朝格朗姆道:“你把這個拿回去,我打掃一下痕跡。”
大野豬後蹄一揚,“砰”一下,把魚人踢得高高飛起,掉進了我們身後的草叢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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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有耳朵,但沒有鼓膜。它們的耳朵大多數不與外界相通,而是被保護在頭兩側的囊中。
魚人大多數時間在水裡,但是也常常上岸活動。它們的耳朵倒是與外界相通了,不過依舊幾乎沒有耳廓,而且明顯內凹,凹口上還長著蹼一樣的一圈東西,上面細鱗密佈,能夠活動,可以蓋住裡面的耳朵。
白鴿搜乾淨魚人身上的小物件,抽出獵人小刀,麻利地剔出魚人的一雙眼球,扔進皮袋子裡。和狗頭人的懸賞以左耳朵為憑不同,魚人的耳朵不但難以割取,而且看不出左右,只好拿眼睛做領賞的憑證了。
尤里伸手一摟我的肩,把我轉了個方向:“好了好了,不習慣就不要看。”
我摸摸靴子裡從北郡帶出來的小匕首,想象了一下自己拿它挖魚人眼睛……我寧願不要那份賞金!
“我會幫你挖的。”尤里彷彿看穿了我在想什麼。
這傢伙果然挺不錯。
他嘿嘿一笑,接著吐出的話一下子打消了我的感激:“看在你總是請我喝葡萄酒的份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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