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媛點頭,由衷道:“我原以為,怎麼著也得三五年後,大家心裡接受了這個事實,才能轉過彎兒來呢,沒想到卻轉的這麼快,想必幾位夫人也沒少說道理。”
簡側妃嘆了口氣,苦笑道:“倒也沒費什麼唇舌,事情已經是明擺著了,怨這個恨那個都沒有用。這麼一大家子,指望著你,就累死也沒辦法照顧周全,若把你累病累倒了,我們怎麼辦?道理在這裡擺著,丫頭們也有幾分聰明的,自然就想得明白。何況雲雅和雲伊兩個孩子還經過更大的打擊,更容易懂事兒。”
如此這般,雖然每日裡人人都十分忙碌,做針線養家畜打掃衛生洗衣做飯,但這尋常百姓家的日子終是過了下來。又過了半月有餘,眼看著就到了冬至,這一日元媛正和幾個小姑忙著搬出幾棵白菜做餃子餡兒,就聽門外有馬車聲音停下,出門一看,赫然是顧盼兒和顧雁南迴來了。
元媛十分欣喜,忙將兩人迎了進來,問她們路上遇沒遇到什麼麻煩,怎麼這個時候才回來。顧盼兒就笑道:“並非遇上麻煩,而是碰見了一些熟人,禁不住請去她們家裡過了兩日,如此就耽擱到現在。如何?王爺的病怎麼樣了?我特意帶了些治咳喘的藥,人家說效果很好呢。”
元媛心裡就有些劃魂兒,暗道盼兒姐姐和雁南在江南能有什麼熟人?不過是那些紈絝子弟罷了。就算是青樓裡一些親厚的姐妹,如今也不過是依附男人做個妾室什麼的,豈能請她們去住?就算是真的有人請,她們也不會去啊,萬一要是哪個傢伙看中了他們,起了歹意要強留,這不是招惹是非嗎?兩人都是心思細密的,怎肯行如此麻煩之事?
只是這些都不好開口相問的。於是將家裡的情況也說了一下,顧盼兒聽說芳齡的事,也是唏噓感佩不已。一時間蕭雲妍進來道:“嫂嫂快和盼兒姐姐一起過去吧,一大家子都等著呢,顯見的你們是姐妹,就在這裡說體己話。”說完上前拉了顧盼兒和元媛就走。
顧盼兒訝異道:“我只道這次回來,家裡還不知要怎麼傷慘悲慼,還怕小姐們一個個承受不住這噩耗。如今看來,怎麼倒像是精神活潑了許多?”說完就聽元媛笑道:“什麼精神活潑?現在一個個也不用學規矩守規矩,就跟假小子似的。行動淘氣多了。你聽她說得好,家裡人都在等著你我,其實無非是等著咱們去擀餃子皮罷了。”
蕭雲妍不依道:“嫂子怎麼這樣?這種話你心裡清楚也就是了,做什麼要說給盼兒姐姐聽,好像我們一個個欺負你似的。放心,既不喜歡擀餃子皮,今兒就不讓你擀了,正經你包的餃子還比我們好看些。”
一面說著,就來到了正房,只見王妃成側妃等人都已經包上了,蕭應半坐在炕上,正在看顧雁南剛剛給他的藥。兩人見了禮,就坐下和王妃成側妃等一起包起來,顧雁南則和王爺說著這一路上的見聞和趣事。
正是融洽歡快的時候,忽聽蕭應道:“雁南,盼兒,你們兩個……真的是回江南了?江南怎麼會有這交家的藥?若是我沒記錯的話,這是隻有在邊疆那裡才能買到的吧?據說其實是從烏拉國偷偷流到咱們國內的,所以數量很少,在邊疆那塊兒就被搶購一空,基本上沒辦法流傳到京裡來。”
顧盼兒和顧雁南都是一怔,顧小弟不自然的就輕輕垂下頭去,顧盼兒到底見慣了大場面,聞言先是一愣,接著就故作驚訝道:“竟是這樣?從沒聽說過的。這是江南一位朋友家裡收的藥,說是他爹爹以前咳喘,老也治不好,便是輾轉淘到了這種藥來治,竟把病根兒都去了。這是剩下的。只是我和雁南隨後走了許多地方,卻也沒找到其他的,因此如今也只得這麼一點兒,原來卻是有這麼個緣故在其中,倒是我們姐弟倆見識少了。”
蕭應看了她一眼,似乎想說什麼,但終究又沒說,只是微笑著把藥收起來道:“原來如此,聽說這藥十分靈驗,千金難求,難為你們想著老頭子,多謝了。”話音未落,顧盼兒忙笑道:“老爺這話可是折殺了我們,都是一家人,我們姐弟兩個一直把老爺夫人當做再生父母的,平日裡沒什麼孝敬之處,如今恰巧趕上了,也是應該的。”
蕭應點點頭,對顧雁南打趣道:“如今你可回來了,前兒夫人還說,等你回來,就要將咱們爺倆趕去別的桌子吃飯呢。”一語未完,屋裡都笑起來。恰在此時,聽見門“吱呀”開了,蕭素雅端著一個小盆進來,呵呵笑道:“這是才調出來的白菜羊肉餡兒,爹爹最愛吃羊肉了。”
顧盼兒就指著原先的盆好奇道:“那這裡是什麼餡子的?”
元媛“噗嗤”一笑,搖頭道:“你心思也太玲瓏了,簡單問題也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