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書芳楠也吵著要回去看看。元媛又想著也該帶顧雁南迴去看看顧盼兒和江月枕,因此準備了半日,一行人方動身啟程。
元媛的等級觀念不強,向來和浣娘芳草等一處起臥,並沒把她們當成丫鬟看待。她又不願招搖,因此幾個人就坐了一輛馬車,顧雁南和小九兒帶著幾個護衛家丁騎馬跟在旁邊護著。
馬車在大道上緩緩行駛,路上人見了顧雁南的美貌,大姑娘小媳婦都忍不住悄悄看一眼。小九兒就笑道:“我常聽小王爺說前朝有個很出名的美男子,結果那城裡的姑娘媳婦每次看見他出行,就忍不住尖叫,朝他扔一些自己的心愛之物,然後你猜猜,他是怎麼死的?”
顧雁南疑惑道:“怎麼死的?無非老死病死或者被人害了,是了,難道他竟是觸犯了律法,被砍頭了?”
小九兒含笑搖頭,顧雁南連猜了十幾種死法,都沒中,不由得有些面上發紅,小九兒知道他是個心氣高且容易害羞的,就哈哈笑道:“怎麼樣?難住了吧?實話告訴你,這人不是別的死法,是被那些愛慕他的大姑娘小媳婦活活砸死的。”
“這可是胡說。”顧雁南也忍不住笑了,搖頭道:“你就來哄我,當我不知道嗎?既然那些女子愛慕他,只有呵護他的道理,怎會去砸他?便是贈一些心愛之物,無非是香囊香袋,了不起是玉佩飾物,哪裡就能砸死他?”
小九兒洋洋得意道:“看,你這就是不通世情了吧?就想著香囊香袋,玉佩飾物,都是些華而不實之物。人家那些大姑娘小媳婦講究的就是一個務實,砸香囊香袋有屁用啊?哪趕得上砸些白菜黃瓜,回去炒了就能吃。既然白菜黃瓜能砸,那頭菜南瓜冬瓜西瓜都可以砸嘛,既是美男子,定然是如你這般嫋娜風流,哪裡禁得住那麼大的瓜……”
不等說完,車裡聽著的元媛等人已笑軟了。顧雁南也才尋思過味兒來,氣的追著小九兒打道:“你竟然拿我打趣,站著,看小爺打死你。”
小九兒一邊勒著馬小跑一邊笑道:“別打別打,小心我在大街上喊一聲,那些大姑娘小媳婦連菜籃子都扔過來,到時候你也就和前朝美男子一樣兒的死法了。”
“這猴兒越來越了不得。”浣娘笑的倚在元媛肩上道:“姑娘回去正經該讓小王爺禁管禁管他,都訂了親的人,哪裡來的這許多淘氣?”
芳楠卻笑道:“我倒覺著有趣,這一路上也寂寞,有了小九兒和顧公子說笑,咱們就不悶了。”
話音剛落,忽聽馬車外一聲驚喜大叫道:“雁南,真的是你?今兒怎麼出來了?哈哈哈,真的是太巧了。”笑聲清朗悅耳,一下就讓車裡的幾個女子愣住了。
當下都忍不住拿手挑起簾子往外看,只見一個高鼻深目的公子大踏步來到顧雁南面前,顧雁南也不知什麼時候下了馬,一邊拱手,就和對方寒暄了幾句。
哇,混血帥哥啊。
元媛在心裡叫了一聲,就聽浣娘疑惑道:“奇怪,這可不是咱們中原人士,看上去倒像西域那邊的,難道是從波連國過來的?”
“波連國?不應該是波斯嗎?”元媛下意識的就問了一句,聽浣娘奇怪道:“波斯?波斯是什麼?西域那兒只有一個波連王國啊。”
“哦,我只是隨口一說,不用在意。”元媛訕笑著,心想呸呸呸,又犯老毛病了,你以為是在倚天屠龍記裡呢?還波斯,要真有波斯,這會兒大寧朝應該是明朝還是清朝啊?
“沒想到這波連國的男兒倒也蠻好看的呢,成日裡只說他們是化外蠻夷。”芳蓮忽然開口,臉上全都是興奮的紅暈。只因湯嬤嬤李嬤嬤不在這裡,她也膽大起來。
芳楠笑道:“可不是的說,且咱們的話講的也地道,真不知這人怎麼學來的,我以前聽芳齡說,她爺爺曾經見過一個西域人,說咱們話舌頭都不會打彎的,難為這人竟不大舌頭。”
元媛放下簾子,心想這哪是丫鬟,放在現代這就是倆花痴啊,看見帥哥美男眼睛就發直。正想著,卻聽顧雁南已經和那人告辭,然後重新上馬,馬車就又轆轆行動起來。
待出了城,元媛放在車裡問顧雁南道:“弟弟,那人是誰?你平日裡也少出門,怎能認識他?”
顧雁南在馬上有些害羞的笑了笑,輕聲道:“他叫朗闊,是從西域波連國過來的,仰慕我們天朝文化。上次小王爺和我一起去望江樓吃飯,偏半路上被人拽著不知去哪裡說話,我遇到幾個不成器的紈絝,讓他們調笑了幾句,幸虧遇見他,才得以解圍。說來也好笑,他還特意給自己起了咱們的名字,叫向山川,說立志要遊遍名山大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