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遇到了這麼一個人物,嘖嘖,也不枉我穿越了一場。
這一天蕭雲軒中午和晚上都不得在家裡,中午是朋友們給他壯行,晚上卻是皇上親自賜宴壯行。戌時前才回來。見過了王妃王爺,與元媛溫存半夜,天就到五更了。
仍是寒冬時分,五更天還是黑沉沉的,元媛已經起身了。沉默的接過丫鬟手中銀盆,待蕭雲軒洗完臉後,就親自給他梳頭,一邊輕聲笑道:“妾身等下就不送夫君出征了,只等在府裡迎接夫君得勝還朝。”她本想做出輕鬆神態,然而說到最後一個字,才發現眼睛酸澀直欲滴淚。
蕭雲軒如何不明白她的心思,緊緊握住她的手。卻又旋即鬆開,站起身道:“家裡的事就多勞你操持,待我回來好生謝你。”
元媛點頭,紅著眼替他穿上一層層的內衣外衣鎧甲,最後繫上大紅的披風,戴上銀盔,自己端詳了端詳,強忍眼淚笑道:“老天爺怎的能生出你這樣人物,天下男人都要嫉妒眼紅死了。想當日,若不是你這模樣,我還真未必就能讓你撩撥的生了情愫呢。”
蕭雲軒見她直到此時,還強忍離別悲傷做出此等神態,心中不由得又是酸楚又是憐愛。此時房中無人,他忽然一把抱緊了元媛,似是要將她揉進自己體內一般,數次欲言又止,最後卻只化為一句:“務必等我回來。”
“嗯,生死相隨,此情不渝。”元媛的眼淚終於流下來,又緊緊抱了一下蕭雲軒,帶著哭腔的話語裡卻不掩如金玉般的堅定:“記著,你的命就是我的命,所以定要活著回來。”
蕭雲軒點點頭,驟然放開元媛,大踏步來到屋外,元媛緊走幾步來到門邊,就那麼看著他昂首而去。
卻在到了院門的時候,又忽然住了腳步。接著蕭雲軒轉過身,雙眼如同天上繁星,注目看著燈籠下那抹麗影,大聲道:“娘子,為夫就要出征,吟首詩來聽聽。”
元媛一怔,復又是一笑,手扶著門柱,聲音如金玉般悅耳動聽,埋著一份女兒獨有的豪氣風情,曼聲吟道:“青海長雲暗雪山,孤城遙望玉門關。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誓不還。”
這不是元媛盜用,而是在這個時代裡為數不多和元媛生前歷史中重疊的詩句,但作者卻不是王昌齡,究竟兩個時空裡一模一樣的詩句該怎樣定位,還是說這也是穿越者的所為,就無從考證了。
四句詩氣勢磅礴,雖然是被一個女流吟出,卻依然豪氣萬千。蕭雲軒深深看了自己的愛人一眼,大聲道:“好,好一個不破樓蘭誓不還。哈哈哈……”
元媛倚在門邊,痴痴看著愛人挺拔的身影越去越遠,直至消失不見。回過頭來,室內彷彿還殘存著不久前的溫柔,她脈脈的閉了眼,雙手合十,在心中虔誠的為蕭雲軒祈禱著。
天色將明,元媛繫上斗篷,對芳草道:“我們一起去給郡王妃請安,然後去上房,我的早飯不必另傳了。”
芳草答應了一聲,卻不防芳蓮走了過來,對元媛笑道:“姑娘,芳草的事情多著呢,今兒讓我陪您去請安吧?顯見的我們都不中用,只有芳草芳齡在您面前得意?“
元媛心中有些感動,一絲溫暖填補了因蕭雲軒出征而生的傷感。她輕聲笑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什麼主意,你是怕郡王妃趁著小王爺遠行而為難我,所以立定了心思要去出頭。你啊,給我好好在屋裡待著,難道我能任由別人揉搓欺負嗎?芳草……”
一語未完,袖子就被芳蓮拉住了,見她竟哭了,一邊道:“姑娘,如今小王爺走了,那位郡王妃哪裡肯放過你。你就讓我跟去吧,芳草和芳齡兩個老實頭兒,去到了除了自己捱打,能幫你什麼?你帶了我,一旦她欺負你,好歹我撲上去護住了,也能和她們暗中扯幾下子。姑娘你必定說我不要命。只是便不要命,又能如何?她若把我活活打死了,正好驚動了王妃她們,日後您也就有了撐腰的,我一條賤命,就算沒了也無妨。”
這番話若是浣娘或者芳齡說出來,元媛還不會奇怪。卻沒料到芳蓮也會這樣說,她心想看來自己的人緣還真是不錯。嘴裡卻笑著道:“你不必擔心,我今日怎肯讓她欺負了去?若今日受欺負,日後就要日日受欺負。你不知道你家姑娘是什麼人嗎?寧可捨命,也不肯受辱的。你這個火爆性子,只能打亂我計劃,幫倒忙,你的心意我都明白,快讓芳草芳齡過來。”
芳蓮聽元媛說的有道理,這才放開她,芳草芳齡也走過來笑道:“好了,你就放心吧,我們別說是兩個人,就算是兩團面,到時候郡王妃欺負姑娘時,我們撲上去不就完了嗎?必然不肯讓上回的事情再發生,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