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我的言談裡窺出我不願與你相認,只怕他也不敢膽大妄為至此。罷了罷了,看在你這麼情真意切的份兒上,我便饒過你這一回,但這休書我可得收好,這是我一輩子的把柄呢。”
她說到這裡,便忍不住輕笑起來,正在心中想著該找個什麼辦法讓蕭雲軒知道自己的身份,就聽屋外有人道:“姑娘,王妃娘娘叫你過去,說是莊子上出了事情。”
元媛連忙道:“是,我知道了。”一邊就披上羽緞大氅,來到王妃屋裡,只見莊上的一個婆子正等在那兒,看見元媛,連忙走過來道:“姑娘,可了不得了,蘇管家讓您和江先生吳管家趕緊回去,說是礦山上出了人命官司,好幾十人呢。”
元媛嚇了一跳,一邊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問完了自己又搖頭道:“是了,你哪裡會知道?只怕連蘇以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呢。”然後她看向王妃,急急道:“娘娘,這婆子來的路上就走了一天半,如今我回去,最快也要一天,這事兒又耽擱不得,我看我還是現在就走吧。”
王妃擔憂道:“你且先等等,我讓人去前面叫雲軒了。這麼大的事,難保不是有人搗鬼,到時你一個女孩兒家,如何和人家抗爭,倒是讓雲軒和你一起還好,有他在,便是天大的人物,也不敢太過放肆。”
元媛心中感動,卻斷然拒絕道:“娘娘,我心裡有分寸,叫我說,先不讓王爺和小王爺出面,我且先去摸摸這事兒的底,免得稀裡糊塗把我們王府就牽扯進去,幾十條人命,不是玩笑的。若真有天大的勢力,非我所能抗衡,到那時還要請娘娘救我一救。
王妃只得答應了下來。這邊元媛著急回去,因此也沒收拾什麼東西,想了想,便將身上那件大紅羽緞披風解下來,珍惜的摸了摸,笑道:“我回頭大概還要上山,這大氅不壓風,我還是穿那件毛裘吧。“
王妃道:“正是呢,大年下的,千萬別出了毛病。你先回去看看,若沒法處置,便捎信回來,論理,這本就是男人家的事,卻要讓你一個女孩兒出頭,唉……我……我真是又慚愧又不忍。“
元媛笑道:“王妃千萬莫要如此說,肯開恩讓我管這些事,可不正是信任我嘛,我憑怎麼不懂事,還是知道好歹的。”一邊說著,就係上了毛裘披風,這邊王妃在那裡絮絮的囑咐著,她全都沒聽進去,只是看著那羽緞披風,暗道蕭雲軒啊蕭雲軒,你不是馬上就過來嗎?那就肯定能看見這件東西,若是你絲毫都認不出來,大概就是連上天都註定我們兩個有緣無分了吧。”
想到這裡,深深吸一口氣,再不肯留戀,轉身便行。這裡浣娘和芳蓮以及湯嬤嬤李嬤嬤收拾好了東西出來,她已經和丫鬟們上了轎子,幾人連忙跟上去。
蕭雲軒也正是得了王妃的信往後面來,剛走過假山,便見抄手遊廊的拐彎處一個人影一閃沒了。他皺了下眉頭,暗道奇怪,這身影怎的倒有些熟悉。因再緊走幾步去看時,那人影已經出了大門,看不到了。
因便問幾個廊下的丫頭道:“剛才有誰出門了嗎?”問完,有個丫頭道:“回小王爺,剛才正是那位元姑娘出去了。後面跟著的都是伺候她的人。”這丫頭是個伶俐的,看見蕭雲軒的動作,便知他是看那跟在轎子後面的人。
“伺候她的人?”蕭雲軒腦海中似乎有一個東西划過去了,待他想弄清楚這是個什麼樣的想法時,卻怎麼也想不起來。恰在此時,聽見王妃在裡面氣哼哼的問:“是雲軒過來了嗎?”
蕭雲軒連忙集中精神,有丫鬟打起簾子,他便邁步進了屋,一邊道:“孃親,是我,不知這會兒把我叫來是為什麼事?”他嘴上雖然說的沉穩,但心裡卻已經在猜測是不是元媛和王妃哭訴了什麼,然後一氣之下就離開王府了。
嘴角露出一個苦笑,他也知道自己是辜負了元媛,但終他一生,實在對那個女孩子無法產生愛意,就算把她留在莊子上甚至王府裡,對她來說就是幸福嗎?他不是為自己的私心找藉口,他是真的認為元媛離開自己,或許是更好的選擇。
待看到王妃鄭重嚴肅的面孔,蕭雲軒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他在王妃面前“撲通”一聲跪下,低聲道:“孃親請原諒兒子,兒子實在不能再這樣拖泥帶水下去了。雖然寫了休書,但我不會大張旗鼓,也給了她許多補償,她離了我,未嘗就不是一件好事。”
“什麼?休書?什麼休書?”王妃疑惑的看著自家兒子,忽然心頭湧起一股不妙的預感,不由得立刻下了炕,來到蕭雲軒身前,伸著手指他,一邊顫聲道:“你……你再給我說一遍,什麼休書?你把元媛給休了?”
蕭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