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掠過幾分謔意,然後聳一聳肩,怏怏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好個倔強女子,直是讓本王直越來越喜歡。”他託著下巴,玩味得打量著羅小冰的一舉一動,從前的情湧一下子冒了出來。
只可惜啊……別臉看一眼鎮定自若,品酒視若無睹的呼延鏡,好個翩翩公子,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鼻翼一抽,隱隱感覺到一股不安。
“駱——不,郡主,只不過是件小事。就算了吧。”小鳥依人的顧憐兒突然站起,小手一抬,握住了羅小冰端著酒杯的手,純純的眸裡透著一股哀憐。
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的確是這樣。羅小冰一看到她的眸子,剛剛鼓起的勇氣就情不自禁地流散,飄走,她的心從冷硬的冰點回到春天裡。
對,駱冰心是欠顧憐兒的。承接了駱冰心的記憶,羅小冰已經清楚地記起,當初,是她不小心撞倒眼前這個柔弱女子的,她流產了,後來患了失心瘋。所以一迎上她清澈的眸子,心中就生起一股濃濃的負疚感。
就當她猶豫的時候,顧憐兒的手就像一支電棒似的,讓她整條胳膊猛得一顫,杯中的酒不偏不倚正朝著慕容明珺的臉上潑去。
全然一片驚噓,沒有人再敢說話。誰人都知,三王爺一向冷漠無情,沒人敢惹他的。
誰也沒想到,她竟真的潑了。
酒水從慕容明珺冷俊的臉上流下,把黑色的錦服打溼,他怔怔地看著眼前的女子,肌膚一抽一抽的,泛起波瀾。
羅小冰迷惑地看著顧憐兒,心中甚至納悶,剛剛分明沒有用力。只是她,還是清澈嬌人的她。唯一不同,她不再與羅小冰對視,只是鬆了手,側過身去,小心翼翼地幫慕容明珺擦拭身上的酒水。如此的嬌人兒,竟會讓她手臂麻痺失控?
罷了,潑了就潑了。一杯酒潑斷恩情。從此以後,與他再無瓜葛。傲然揚眸,與慕容明珺對視。
他的眼底裡盡是冷意,酒水順著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流下,臉上銅黃的僵得像冰塊,好可怕。深澈的眸子裡含著滿滿的怒光,噴發著強烈的火焰,在女人面前,他從來沒有受過如此的屈辱,拳指捏造得啪啪直響。
“王爺——”顧憐兒輕輕喚了一聲,遞上一個眼神。
所有人都等著看好戲。她的示意,他何償不明白呢?其實不在乎賭局的輸贏,他在乎的是她的態度,她竟然當著呼延鏡的面拿酒潑他,好個無情的女人?!
一陣糾結之後,眸子依然是泛著冷意,“冰心郡主果然公平,公平!”他咧著嘴笑,那笑像根刺似的扎進羅小冰的心中。
羅小冰籲一口長氣,依舊是不屑地晲他一眼,轉身回了座位。
“兄弟們,繼續喝酒。”慕容明珺一聲吆喝,打破了驚噓的安靜。
樂聲起,笑聲談,一切如故,沒人再敢提半字眼。只是他忍不住偷望一眼羅小冰:她潑完酒之後,投入的是呼延鏡的懷抱,盡情撒嬌……竟全然當他不存在。拳頭再次握起,剜心疼痛……
“王爺可是真的愛上她?”顧憐兒輕輕握了他的手,小聲地說道。
“憐兒,你又胡思亂想了。”慕容明珺淺淺低眸,看一眼懷中的可愛人兒。心中一陣愧疚,憐兒是他救命恩人的女兒,不能辜負她,他發過誓。
“憐兒沒有亂想,憐兒不許珺哥哥背叛憐兒,不然……”顧憐兒嬌滴滴的聲音裡竟然透著幾分陰氣。
她的話還未說完,就有一陣整齊有力的腳步聲匆匆而來。
大家定睛一看,來人皆是錦衣制服,個個手持刀刃,是大內侍衛。來人不少,一行有三十幾人。
“何事?”慕容明珺眉頭一皺,倏地起身,冷喝一句。
“三哥哥,是我。”一個甜美的聲音傳來,這時侍衛們讓開一條路來,一個紫衣女子華麗麗的飄來。
好個奇特女子,盤髻後的長髮竟高高紮起,留個長馬尾。精靈般的大眸眨啊眨的,泛著異色。上身著一件紫色緊身衫,衣襟前的兩排銅釦在夜色裡還能閃閃發亮,紫色短裙更是別緻,鑲紋如虎,一雙長筒皮靴更是擲地有聲。
她,當朝的九公主——慕容萱兒,古靈精怪的她最得皇帝慕容鏈的寵愛,就連大內侍衛都交由她統管,比起幾個哥哥來,她是巾幗不讓鬚眉。
“九妹,你怎麼來了?”慕容明珺斂起驚色,怔神問道。
慕容萱兒抿唇一笑,並不直接回答慕容明珺的話,目光突然落在呼延鏡的身上,“聽聞今日幾位哥哥為西涼皇子接風洗塵,看來的確如此。不過萱兒來是要掃了哥哥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