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更得背後了。李慧很感慨,以前一直以為電視劇裡都是瞎演的,想不到真正落到自己家,比電視劇還離譜。這些事兒本來她是不想和王宏斌說的,怎麼說呢?家醜不可外揚對吧。雖然王宏斌不能算外人,但這個感覺很微妙,每個人都不希望自己愛人知道自己孃家亂七八糟的家事吧。可是,不跟王宏斌說她又憋得慌,而且估計紙也是包不住火的,早晚得知道。
“你二奶的事兒呢?準備咋辦?”王宏斌一樂,嚼著蘋果隨手建了一個新電站,兵工廠的供電蹭蹭就滿格了。
“不知道。會警告她一下然後換鎖吧?攏共不到三千塊錢,報個案不值當的——估計這回可沒臉上門了,偷東西被抓現行兒了都~”李慧有些唏噓,問,“哥,你說她是怎麼弄著鑰匙的呢?我姑說她家沒丟過啊?”
王宏斌唔了一聲,答:“這可不好說,你姑家我沒去過不知道,但只要留心,偷你家鑰匙還是挺簡單的——我發現你家有個習慣啊,回家就把鑰匙扔鞋櫃上頭的抽屜裡,走的時候再翻出自己那套。你姑家要也這樣那就說的通了。”他給坦克設定了路線,讓它們自行攻擊敵人,歪頭跟李慧要蘋果。
李慧叉了一塊喂到他嘴裡,說:“她家鑰匙比我家放的還隨便,我家好歹還是在抽屜裡,她家都是在旁邊的小籃子那兒。”
王宏斌吃完接著說:“那就對了!過完年那會兒,你二奶都長你姑家了,見天早來晚走的,就是個白天連四點。你想啊,你姑和你姑父的鑰匙可能還用處大點兒,思思的鑰匙就天天在哪兒當擺設,她要是偷著拿出去配一套,包管誰也不帶發現的。”
李慧一想可不是嘛,搖頭大發議論:“上人家哭窮還能想著配人鑰匙偷東西,也太深謀遠慮了吧!”隨即感慨,“還有你,你說你這腦袋一天到晚都想的什麼吧?連我們家鑰匙放哪兒都惦記……”
王宏斌手一抖,空降兵差點直接扔地雷區。接著就聽李慧美滋滋地總結:“你說你得有多稀罕我吧~”
而李慧不知道,她其實也有點兒冤枉二奶了。
起先的時候,二奶配鑰匙真是沒想著入室為賊的。
“愛黨啊,我開始真沒想拿你家東西,我就是怕你假裝不在家,我尋思著我弄了鑰匙,你在不在家我一開門就知道了喂~”二奶坐在家裡炕沿上,嚎出兩點眼淚,“二嬸這大歲數了,跟著你搞傳銷,棺材本都賠的光光的,要不是你,我也不能跟現在這麼爪淨毛乾的,我二孫兒要上小學呢,擇校費要四千五呢,我也是沒辦法了哎——”
當天晚上,劉寶剛、李愛黨加上李愛國和李愛民,幾個人或坐或站地擠在二奶不足十五平的的出租小平房裡,看著哭天抹淚的老太太默然無語。
開始二奶是概不承認的,因為李愛國“冤枉”自己老媽,二民還差點和他們動手。待到李愛國說公安局鑑定科已經鑑定過指紋,如果她再不說實話他們就真告她去了,老太太才害怕起來。
二奶現在的處境不能說是不可憐的。傳銷事件雖然了結了,但她和兩個兒媳婦的關係也徹底僵化兒了。誰讓她當初帶著人傳銷呢?一提起這個她就恨李愛黨,恨得牙癢癢。
兩個兒子家都待不住了,養老房小兒子結婚的時候就用了,自己又受不得兒媳婦的氣,只好一個人跑到城邊兒的棚戶區租房住。大冬天的,一個老太太實在是悽惶。
二民小軍不同意她自己住,幾次三番接她回去,可老太太自覺對不起兒子,更不願意跟兒子說兒媳婦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做派,怕兒子受夾板氣,夾板氣最是難受。天下的父母具是一樣的,無論自己多委屈,只盼著孩子好就好。二奶那麼一個不吃虧的也在家裡收斂了張揚,寧肯一個人跑到平房裡,也不肯讓兒子做難。
還沒到三九天,平房裡就很冷了,進了屋幾個人的大衣就沒脫下來過,二奶坐在炕上還要圍個被。李愛黨他們找到這裡也頗費了番周折,帶路過來的二民簡直就呆了,想不到自己媽能幹出這種事兒。
“媽,我們再沒錢,也不能……”二民半跪在炕沿上,眼睛通紅,“小軍媳婦跟你要錢,你咋不跟我說?”逼得老孃做了賊,這兒子還真是……
“跟小軍沒關係,他們也是沒法子呦!”二奶這回是真哭了,“年前要債的上門又砸又罵的,他們在親戚鄰里壞了名聲,沒有人肯借錢給他們了。二孫兒要上學呢,咋能眼睜睜看他上那個快黃攤子了的爛學校啊,咱孩子以後也要上大學呢,也要做辦公室當大老闆呢,咱就是難死也得讓孩子上好學哇!”
“媽!”二民痛呼一聲,恨得直揪自己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