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慧滿腦袋黑線:“燕哥,我謝謝你了!我弄這批畫也挺不容易的,不是給你們隨人情的!真是~”
王宏斌認真地點頭:“就是,我們慧慧說了,要把這個當事業做。將來這兒,就這兒,”指指落地窗前的一小圈沙發,“會成為咱江遼文化界的大旗,不定出多少能人呢。”見眾人一頭霧水,他嘿嘿笑起來,“藝術的事兒,你們不懂。但懂不懂不重要,重要的是得支援,知道吧?”
“沒那麼複雜,你們就知道我有這麼個地兒就行了——我會做的很好的!”李慧躊躇滿志地宣佈。
眾人愣了下,立刻鼓掌,還間雜著口哨聲和叫好聲。
李慧:“……”
李愛國是第二天中午來的。估計是剛參加完哪個活動,身後還跟著小胡。
李慧挽著李愛國的胳膊樓上樓下轉了一圈兒,講解的分外細緻。
李愛國很滿意,覺得自個閨女真是幹啥像啥。
小胡沒跟著參觀,他隨意看著那些或精美或粗獷的畫,一路走來,停在一幅畫前。
那是一幅風景畫。
起伏的群山腳下,一條河靜靜流淌,河面很寬,粼粼的水光直透河底,天幕悠遠,白雲空寂,畫面一角的水光倒影裡,藏著一隻小小的魚簍,似乎畫面之外有人正在釣魚。為其只見魚簍倒影兒不見人,更讓畫面伸展出無限的空間。
小胡看了看標註:非賣品。雖然沒有作者,但不知怎麼小胡就是覺得是李慧畫的。
前不久,李愛國交代給小胡一件事,讓他留意下市裡或者臨市最近幾年誰家辦過喜事?都是怎麼辦的?
是她快結婚了吧?小胡想。
這畫的線條這麼明透,簡單的構圖裡卻蘊含了極深的感情。她一定很喜歡那裡……
框框裡的山水綠的更綠,青的更青,流水聲汩汩傳來,六月的太陽如初入世的孩童,毫不吝惜地揮灑著笑容。
清遠軍工廠大院的小操場上,緊鄰著河邊搭了一溜綵棚,綵棚前頭是一個簡易舞臺。幾個音響分別壓住舞臺四角,接在大功率電瓶上,充當司儀的燕啟輝站在臺邊上,舞臺中央是一對新人和正發表證婚詞的王宏斌單位領導。
“今天,我們趕到這裡,隆重地慶祝王宏斌李慧兩位同志,共結百年之好……”領導端著稿子講得口沫橫飛,地中海趨勢的頭型在陽光下閃著光。
臺下還好,放聲大笑,臺上兩位憋得臉上都快抽了。
“我靠,這誰給他寫的稿子啊?整個一新聞聯播麼!”董天陽作為伴郎緊挨著舞臺站著,笑得直打跌。
“何止!”陳舒喬優雅地挽了挽頭髮,用眼神示意讓他看臺下坐的一溜李愛國同僚:“這是政府工作報告~”
燕啟輝好不容易忍到地中海領導致辭完畢,幾乎是用“請”的把人扶下舞臺。
他走到臺子中間,清清麥克,毫不遮掩地朝董天陽使了個眼色,然後問:
“王宏斌、李慧,你們願意把自己的忠誠和愛奉獻給伴侶,無論他貧窮或是疾病,都會與他相依相守直至死亡嗎?”
“我願意。”
“我願意。”
兩個人異口同聲地說。
臺下一通起鬨叫好。
燕啟輝伸手壓壓,待安靜了又問:“你們可能第一次結婚不知道,咱們這兒呢有個規矩,結婚當天都有這麼個儀式——來!”招手叫董天陽。
董天陽在身上摸半天,跟他直比劃。
“叫你呢,磨蹭什麼?”燕啟輝再招手。
董天陽攤攤手,說了句什麼。
“啊?”
董天陽只好跑到臺上,對著話筒說:“東西你放自己兜裡了!”
“是嗎?”燕啟輝西裝口袋摸個遍,樂了,從褲袋裡掏出個本本舉起來:“小小本子手中拿,誰先搶到誰當家~”
王宏斌李慧對著本本上結婚證三個字大眼瞪小眼。
“你啥時候偷的我結婚證?”王宏斌問。
“嗯哼~這你就別管了,哎你們到底搶不搶?不搶我收起來了!”
王宏斌一個健步上去把本本搶到手。
“哎你這傢伙,平時看著挺疼媳婦的,這時候下手倒快!”燕啟輝說著從另一個兜裡又掏出個本本,遞到李慧面前,“來拿著,都有都有,別打架啊~”
臺上臺下都笑瘋了。
這些都是董天陽編的,和燕啟輝私底下排練了好幾回,為的就是給兄弟一個熱鬧難忘的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