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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秋天,就在這麼過去了。快過元旦的時候,李慧收到一個包裹。剝開層層報紙棉布,裡面是一個手工製作的小東西。
大樹上綁了一架鞦韆,一個女孩坐在鞦韆上,一個男孩拉著她的手站在一邊。材料是幾股銅絲擰到一起的,雖然線條特別簡單,但在細小處能看到製作者的用心。女孩的小辮子是分出來的幾根細銅線,一邊打了一個蝴蝶結。鞦韆是活的,用手指輕輕一推,就前後擺動,拉得地上的男孩前仰後合,好像遇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事兒。
李慧把這個小東西擺在床頭櫃上,不時地伸手推一推,月光透過沒擋好的窗簾纏繞進來,伴著小秋千來回搖晃,一直盪漾到她的夢裡。
過年的時候,李慧意外的見到了王兆!王兆雖然和李慧同樣大,卻沒跳級,還是初二的學生。這次見面,王兆變了很多,早不是那個和李慧一起趴在炕上看動畫書的小屁孩了。他跟李慧說,過完年可能就要跟父母出國了,這時候李慧才知道王兆的父親竟然是駐外的外交官。李慧張大了嘴的同時,也知道王兆的畫作裡,那些優美而神秘的異域風情是從哪裡來的了。
“也許到那邊,我們通訊就不那麼方便了,但我會一直畫畫的——說不定有一天你一看《少年畫報》,哇,發現那個作者就是我呢!”說著,王兆笑起來,兩隻眼睛彎彎的,在雪後的陽光下閃光。
“嗯,你畫吧,肯定會有那麼一天的。”不止《少年畫報》,有一天,我會在世界的很多地方,一抬眼,就能看到你的畫,因為它們總是被放在最顯眼的位置。
這個年李慧過得有點兒無聊。王宏斌照例不回家,在爺爺家過年。董天陽雖然轉業了卻沒去分配的單位報到,回趟家就直接去了廣州。據說跟著他舅舅做生意呢,過年也沒回來。劉思上了初中就開始不著家,過個年都不消停,整天跟同學出去玩兒。姑姑姑父也心事重重的樣子。李慧無聊之極,好在有李睿這個活寶,常常惹得全家人哈哈大笑。
年後倒是發生了一件大事,李慧也終於知道過年時候,姑父他們焦慮的是什麼了。劉寶剛所在的五金廠摘了國企的牌子,變成私營企業了。
“早知道這樣,不如當初讓寶鋼接咱爸的班了。”李愛黨嘆息。好幾年前,李奶奶就問過要不要走動走動,讓劉寶剛接李爺爺的班?但那時候五金廠效益還很好,生產的錄音機、電風扇啥的在市場上還是搶手貨,職工待遇好,像這些小家電職工內部都能購買點兒,再倒手賣給鄰居或者小商店,那是又有面子又得實惠。但風水輪流轉,這麼好的廠子國家說不要就不要了,這歸了個人的單位還有個準兒?那還不是說下崗就下崗。就算不下崗吧,那待遇跟以前肯定也沒法比了。世上難買後悔藥,現在李爺爺已經退休,說啥都晚了。
“姐,我看你們也不用太悲觀,現在很多南方企業都是私企或者合資,待遇比國企強多了,聽說不少大學生主動去呢。國企改革這麼大的動作,國家肯定會考慮全面的,不會像你想的那樣,啥啥都不管了。”李愛國他們過了年也總在開會,重點就在招商引資和國企改革這一塊兒。
“話是這麼說,但要是等著隨大流,人家咋地咱咋地,最後恐怕連飯都吃不上了。”劉寶剛倒沒那麼悲觀,他們單位供銷那幫人,早幾年就不少停薪留職的,聽說在南方都發了。
“你趕緊把你那念頭歇了啊!南方那麼好闖?好闖都去了!你是光看著發財的了,沒看著跳樓的呢。”李愛黨說。
“姐夫想去南方?”鍾曉蘭問。
“可不是咋地,都跟我說好幾回了,他們單位誰誰的現在乾的怎麼好了——咱跟人家能比嗎?人家原來是跑供銷的,天南地北什麼人沒見過?咱們這小老百姓,倆眼一迷黑地,出去那不是擎等著給人家堵搶眼嗎?”
“你看你就這樣,我一說乾點啥吧你就攔著,然後還老嘟嘟我們單位不好。”
“那本來就不好——我啥時候攔著不讓你幹事了?我倒是想支援,你也得整點靠譜地呀!”李愛黨嘴皮子一向不饒人,在弟弟一家面前也沒個收斂。
李愛國一看劉寶剛臉上有點兒掛不住,趕緊拉過話頭:“姐,姐夫,你們先別發愁,其實姐夫想幹點啥的話,我這裡倒是有個辦法。”
“啥辦法?”劉寶剛和李愛黨一起看著李愛國。
李愛國一笑:“咱們市去年啟動了個招商的扶植專案,在花園路那邊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