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他囂張的笑。
王宏斌沒了餌,離收罩子還有一段時間,就跑到李慧身邊看她畫畫,結果一看畫板,還是上午那幅畫,那半朵花都沒什麼進展。
“這一天就畫這麼點兒?”王宏斌伸手刷地翻到畫紙的,然後不敢相信地貼上去仔細瞧了瞧:一隻肥貓翹著二郎腿躺在草地上釣魚——這不算什麼,關鍵是那貓分明長著他王宏斌的臉!
“混蛋丫頭!”王宏斌大喝一聲,轉身才發現李慧早跑出老遠了。
“大懶貓!”李慧得意地笑。
王宏斌一把扯下畫紙,剛想毀屍滅跡,卻發現下面還有一張,這回釣魚的總算不是王宏斌了,換成了李慧,畫裡的李慧穿著獵裝,得意洋洋地揮著手裡的魚竿,魚線那頭一條魚正要被拽出水,王宏斌順便瞄一眼,立刻倒抽一口冷氣:那魚可憐兮兮的模樣不是王宏斌是誰!
“死丫頭,你給我過來!”王宏斌咬牙。
“我不過去!”
“你過不過來?”
“我就不過去!”
王宏斌樂了,直接過去抓人。李慧尖叫著飛跑,卻三兩下就被王宏斌抓到了。
“大王饒命!”李慧被王宏斌一把扛起來,大頭朝下的趕緊大呼救命。
“說!怎麼辦?”王宏斌直接把她扛到畫架子前。
“大王說咋辦,咱就咋辦。”李慧很識時務。
“恩,”王宏斌放下她,兩手按在她的肩膀上,一臉嚴肅地說:“那你就重畫一幅吧。就畫——”他想了想,“就畫個烤魚,我是烤魚的,你是魚!”
“你也太狠了!”李慧大叫。
“狠什麼?!你還把我釣上來了呢?你看你畫的這個,這個表情!多痛苦~”王宏斌憋著笑說。
“我就是釣釣你,你卻要把我烤了啊!”
“你釣魚最後不也是吃?不行,非畫不可!”
“誰說的?!”李慧大呼冤枉:“我釣你是為了回家好好養著的,哪兒捨得吃啊——”
王宏斌聽了一愣,一時沒接下來。
李慧趕緊翹著腳幫王宏斌捏胳膊捶肩膀——此時王宏斌已經有了前世的身高,自己卻只有一百四十公分多一點,不翹著腳還真夠不著。這麼費勁的姿勢,不一會兒李慧就累了,她乾脆掛到王宏斌身上,“哥,累死了,咱回家吧~”
王宏斌看她無賴的樣子,終於還是笑了出來。
兩人收拾好東西,由於小桶裡都裝了魚,王宏斌就把桶掛到了車把上,不讓李慧拎著了。揹包倒是空了大半,於是李慧就抱著揹包、揹著畫夾子做到了車後座上。上坡的時候,李慧跳下來跟著走,走著走著忽然笑起來。王宏斌問她笑什麼,她說:
“我聽我媽說的,是她們單位的事兒。
“說的是好幾年前了。那時候結婚都是走著接親,腳踏車還是個新鮮東西,要是能借到一輛腳踏車就很不錯了。我媽她們同志就是,新郎去接媳婦,家裡花了大力氣託人買了一輛腳踏車,結果新郎高高興興就去了。別人都是走著,就他接了新娘用後座帶著。腳踏車走的快,不一會兒就把大夥兒都拉下了。
走著走著,新郎帶著新娘上坡,新娘怕新郎累著,就自己下來走,結果到坡上她想上去的時候,新郎已經一溜煙下坡了——咱們不是有規矩,新娘路上不能和新郎說話嗎?新郎接親不能回頭,直到新郎到家才知道把新娘丟了,哈哈哈哈……哥你說多逗!”
王宏斌也笑起來,說:“慧慧放心,哥肯定不會拉下你!”說完了,也不知道怎麼地,反正怎麼琢磨怎麼覺得不對,後來路上乾脆閉了嘴。
李慧玩兒一天早累了,也沒覺得王宏斌有什麼不對,一路上靠在他背上微閉著眼回了家。
他們到家的時候,王宏斌的爸爸王大山、媽媽崔金霞都下班了,只有姥爺還在活動站排節目。崔金霞說他們活動站天天排節目,慶了“七一”慶“八一”,過了“十一”還有“九九重陽節”,倒是省得閒著了。崔爺爺是個活躍人物,像這種活動一般都是骨幹,按崔金霞的話說:上班的時候以廠為家,退了休以活動站為家,食堂就是給他這種人開的。
李慧憋著笑,坐在小板凳上幫崔金霞剝個蔥、擇個菜什麼的,王大山幫著王宏斌擠魚。
晚飯很豐盛,有小魚醬還有炸小魚。崔金霞一個勁兒埋怨,說應該讓李爺爺來家裡吃,吃什麼食堂啊,王大山說去就去唄,咱爸也在,說不定老哥倆還能熱鬧熱鬧。
他們的熱鬧熱鬧就是指喝兩盅,一句話倒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