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撒歡去,要不成不了事兒。至於王大山,他的想法其實和崔爺爺接近,但那就是老婆萬歲的主兒,所以王宏斌捱罵,他也幹瞅著。
王宏斌先在燕啟輝家樓下吃了點兒包子,心裡慢慢盤算下一步怎麼做。
定下了和肥皮的約會,現在該做的就是去看看派出所的態度了。派出所更簡單——王宏斌在局子裡關一宿,頭半宿是跟捲毛他們關一塊兒的,因為派出所只有一間拘押室,後半夜就以怕他們鬧事為名,被警察給叫出去了。所以,上半夜雖然聽捲毛他們罵罵咧咧地有點兒不痛快,下半夜卻是在警察值班室睡大覺了的。而且,李愛國早就說了,不會有案底,現在就是要看看這個過場怎麼走了。
王宏斌買了兩條煙,裝在黑塑膠袋裡進了派出所。值班的還是那幾個人,見到王宏斌就笑了。王宏斌把煙放到桌子上,抓抓頭:“哥幾個都忙著呢?我這給你們添麻煩了。知道你們總熬夜,就帶了兩條煙——辦案子累了就提提神,總比干坐著強。”
“行啊斌子,有心了,哥幾個謝謝你!”那天錄口供那個警察自然的把煙拿過來,當場就拆開一條,替王宏斌散了煙,大家聚攏到一堆兒聊天。
“你這是幹啥來了?”錄口供的警察也姓王,只比王宏斌大一歲,那晚王宏斌就是跟他在值班室住的,聊了會兒,倆人還很投契。這時候,自然就替王宏斌拉話了。
王宏斌說:“我是想來看看,我打的那個人到底怎麼個意思。”
王警官呵呵一笑:“小子,準備好錢吧,看樣兒是要訛你。”
王宏斌一聽就更放心了,知道他們那邊還沒提出追究刑事責任。想了想,他問:“王哥,要是能讓他們承認是他們先動的手,或者他們自己不追究責任,是不是我這個就更沒啥了?”
王警官還沒等說話,旁邊另一個警察就樂了:“行啊你,有路子了?”
王宏斌連連搖手:“沒,我能有啥路子啊,就是發現那天其中一個人吧,是我同學家親戚。我同學跟我關係挺好,正幫我做他們工作呢,如果能做通,我們就私下裡解決了,咱就不給派出所添亂了。”
王警官點點頭:“那敢情好,這麼說來,你們這就是同學間的小摩擦啊,連擾亂社會治安都算不上,把人冷飲店的東西賠了,剩下的你們自己商量去——可有一樣,你跟人說好,銷了案就不帶反悔地啦。”不乏這樣的例子,說私下裡解決,結果解決的不滿意,一放又要死要活地來報案。已經銷案的了,你不管吧,他四處告你不作為,你管吧——案都銷了還怎麼管?
王宏斌笑了:“放心王哥,我都跟他們商量好,到時候我們一起來。”
時間快中午了,王宏斌提出請他們吃飯,幾個人推脫一下,也就去了。除了值班的,加王宏斌一共八個人,兩輛車到了飯店,那時候還沒有中午不能喝酒的硬性規定,大家就多少都喝了點。王警官知道王宏斌那邊李愛國的關係,席間不停替王宏斌張羅,等一頓飯吃完,這些人就稱兄道弟起來了。
“你放心,私下和解不了也不用怕,他們不敢告。”王警官私下跟王宏斌說。
王宏斌看著王警官。
王警官微微一笑:“這幾個人的底兒我早都摸過了,不是無業遊民就是職業學校混畢業證的,雖然沒有案底,但風評都不咋地,真到了見真章的時候,一嚇唬他們以前的事兒,保準都縮了——還告別人故意傷害,可能沒等告倒別人,自己先進去了。”
王宏斌笑了:“王哥,我真服你了!”不愧是當警察的,一步一步,料敵機先,安排的妥妥地,怪不得李愛國那麼篤定說不會留案底,原來在這裡就掐死了。雖然不知道他有沒有背景,但這個王警官,太會辦事兒了,假以時日,絕對不是池中之物。
兩個人端起杯子一飲而盡,一切盡在不言中。
王宏斌酒量不錯,中午大家又不敢多喝,所以和王警官他們分手的時候,他一點兒醉意也沒有。看看時間還很富裕,乾脆去逛商場。他發現家裡的風扇舊了,一轉起來就響,噪音很大,這時候正好買個新的,回家哄媽去。
買完風扇又在市場買了些吃的,打車就回了清遠。現在路修的更好了,車程也就半個小時。他下午老老實實在家和崔爺爺下了一下午棋,天將晚的時候,搭車回了江遼。
進市區的時候正是華燈初上,司機問王宏斌去哪兒?王宏斌說:“去帝豪。”
李慧一覺醒來已是月上中天。陳舒喬背對著她在另一邊安穩地睡著,屋子裡很靜,沒有一點兒聲音。現在正是一年中最熱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