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的人必須要付出代價;她對宋老夫人、宋雅茹和甄芳佩等人是有感情的,讓她去見識她們在生死之間拼搏的局面是一件殘忍的事——因為沒有人可以預料未來。
範燦見師妹秀眉微蹙,只能盡力去安慰她:
“有蝶谷的谷翠前輩、總鏢頭和燕家主這三位帶隊,副總鏢頭、燕二俠這些人參與,即便七星樓有通天的手段,也只能乖乖接受覆滅的命運!老夫人和宋姑娘她們不會有危險的,即便對手狡詐。使出陰險的手段,退一萬步說,她們受了傷,你不在這裡嗎?那點小傷在你手裡只是小菜一碟而已!師妹你多慮了!”
範燦感覺於清的手微涼,趕忙輸過去幾分真氣;不過於清武功高他許多,那點真氣猶如石牛入海,頓時無影無蹤,範燦忍不住生出來一種師妹武功好高的念頭。
於清感受著範燦的關心,緩緩睜開美目,兩汪秋水在燭光下散發著驚心動魄的美麗;小神醫看著範燦堅定而柔和的眼神,稍稍避開,輕聲道:
“師兄,天地忒大,我們總有許多無奈……”
她的聲音十分柔和,仍如囈語,好似軟軟的棉花糖一點一點融進範燦心田。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所以我們才要堅強,才有勇敢!”範燦鼓勵道,卻打破了於清柔柔的情緒。
“在殺戮中堅強,在鮮血中勇敢……”於清說話總帶著微微的嘆息,卻一字一詞敲打在範燦的心間腦海。
範燦聞聽,淡淡一笑,他曾經面對過這些問題,但在死裡逃生後,已經將這個迷惑解開——或者說已經在兩個方向中做出了選擇。
“師妹,我們被推到了這條路上,就只能走下去。哪怕是閉著眼!”範燦輕輕將柔軟的小手牽住,“在我們成長的過程中,總會面對這樣或那樣的選擇;即便你不願意,你也必須做出選擇,因為有些事我們根本無法逃避。那次重傷痊癒後,我就明悟了很多,雖然有時依舊猶豫,但最終不會留情!我發誓,不允許認識人傷害師妹;否則我就與之不死不休!”
範燦聲音低沉而堅定,於清聽罷,喃喃道:
“不死不休嗎?燦燦,我值得你這麼對待麼?你讓我何以為報?”
範燦聽著於清似醉似夢的話,胸口一蕩,雙手捧住於清的手,就要將自己的仰慕之情傾出;然目之所至,師妹輕輕搖頭,示意他不要說話;範燦話到嘴邊卻無論如何說不出口,只能怔怔地望著於清。
於清輕輕收回玉手,攏了攏鬢角的秀髮,擱在桌子上,卻覺無所適從。最後捧著溫溫的茶水,怔怔地看著範燦,滿目盡是溫柔:
“燦燦,清知君意,但,君尚不合清意!”
一句話似囈非囈,似嗔非嗔,盡是無限柔情。
範燦聞之,心神劇震,怔怔迎上於清的眼神;喜的是於清對自己的感情並非一無所知,自己的一切付出都被玲瓏剔透的她看在眼裡,記在心裡;嘆的是自己果然不能贏得師妹的感情,這個來自人間卻又如神般憐憫眾生的女孩所要的,自己尚不能給。
“卿知我意即可!”範燦將於清的手再次捧起來,看著燭影下的女孩,“範燦能與師妹相遇相識,已是莫大的榮幸;三千山河,八千春秋,與卿相識牡丹叢,結伴洛陽西,拜師竹林,夫復何求?”
於清聞之,忍不住嗔了範燦一眼,兩個淺淺的酒渦溢位幾分笑意:
“你這人,有時候酸的要命!”
未等範燦回神,小神醫突然直起身子,收回雙手,長長出了一口氣:
“真是麻煩,為伯母擔心。為雅茹擔心,還要應付你這傢伙!”
範燦被於清說的微呆,剛有點氣氛就被他兩句話破壞的面目全非,不過既然於清有了態度,雖然心中失落,範燦的心境卻有開闊了幾分。
“誰讓你小妮子能耐大呢?這個就叫做能者多勞!”範燦笑道。
於清輕輕皺了皺小鼻子,沒有理會範燦,歪腦袋盯著他,淺淺一笑:
“師兄,和你商量件事行不?”
“幹啥?”範燦最怕這種人畜無害的笑容,下意識向後躲了躲,“我肩負保護師妹的大任,現在不能出什麼毛病!師妹若是找人試藥的話,等過了這陣子再來不遲!”
於清撇了撇嘴,輕哼道:
“看你嚇成那樣!膽小鬼,人家現在手無寸鐵,還能把你吃了不成?”
“嘿嘿!”範燦嘿嘿一笑,“吃了我倒好,省的師妹丟下我!”
“哼!”於清輕哼,卻也不惱他輕浮,“你到底要不要聽?不聽的話我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