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婉兒微微皺眉,低聲罵道:
“可惡的禿驢,竟然脫腳丫子!”
範燦微微揮了揮袖子,將異味驅走,從藥箱裡取出瓷瓶,到了幾滴水液,一股若有若無的清新傳出,眾人才好受了些。
另一邊。
“禿驢該死!”
和尚囂張,實在不服管教,兩個大漢捋胳膊挽袖子向他抓去,江湖上最基本也是最彪悍的“黑虎掏心”,兩人一左一右,加上桌子,幾乎那和尚所有的退路封死。旁邊的四名大漢和主僕二人均是微微皺眉,這和尚畢竟惹人煩。
和尚面不改色,兀自摳腳丫子,等兩隻拳頭打到衣服邊上,打了個哈哈,跐溜一縮脖子,睡到了長凳上,正巧躲過二人的攻擊;伸手指頭朝左邊一人肋下一點,那人立刻不由自主跌跌撞撞朝旁邊的錦衣少年撞去;另外一人更慘,被和尚抬腳丫子蹬在了屁股上,朝四名大漢的桌子倒去。
這和尚看似不經意的一招,化解了兩邊的攻勢,讓兩名大漢狼狽不堪。錦衣少年微微皺眉,臉上露出幾分嫌惡;不待那漢子到跟前,旁邊的僕人老者伸手一扶,將那漢子扶住,左右微微用力,將他提了起來,手腕一抖,將偌大個身軀丟了出去,直直地砸向悠哉悠哉的和尚。這老者一守一攻見現出了極為高明的手法。在場有識貨之人,微微變色。
倒向四名大漢的那護衛就沒那麼幸運了,最近的一個虎背熊腰的漢子騰的起身,一巴掌將猶自頭暈腦脹的店小二打了出去,破口罵了一句:
“兩個撮鳥!灑家吃玩酒也不得安生!兀那和尚,你到底要幹什麼?”
和尚不答,見那僕人借人發招,不慌不忙,左腳朝附近的凳子頭一磕,那長凳立刻立了起來,正迎上飛來的店小二;一人一凳砰一聲撞在一起,店小二最後同和尚一般,睡在了凳子上,只不過一個睡的穩穩當當,另一個睡上去之後,頭暈腦脹,很快就摔了下去,半天沒有爬起來。
這個時候,和尚才慢慢悠悠地回答那大漢的話:
“阿彌陀佛,這位施主,貧僧只是討口飯吃!”
大堂眾人紛紛暗罵,這是哪門子討飯?分明就是來找茬的!不過眾人大都看出這和尚不凡,而且他惹上的那六人均是赫赫有名的人物,乾脆報了一副看熱鬧的態度。
此刻店掌櫃已經帶人趕來,身後七八名貌似武林高手的人;店掌櫃陰沉著臉,冷冷對那和尚道:
“和尚,某家與你無冤無仇,為何要在某家這裡撒潑?”
這店掌櫃竟是個武林中人,眾人大都認識。低聲議論起來。
董婉兒低聲向於清介紹道:
“姐姐,這是賓香樓的掌櫃‘陰魂手’孫冷橫,在江湖上也有一號,不屬於龍門鏢局,也不屬於燕家;仗著這酒樓,在燕京城有一號。”
於清雲淡風輕的點了點頭,沒什麼興趣;範燦追問一句:
“姑娘可知錦衣公子和四位大漢是何方神聖?”
董婉兒微微搖頭,答道:
“我對關西道上的武林人物不太熟悉;這老者出手靈巧迅捷,倒有幾分本領,好像是金蛇纏絲手,這門功夫江湖上有數人精通,均在江湖上有些名;但是從未聽說過哪位做了別人的奴僕!”
聽董婉兒不認識這幾人,範燦微微有些失望;不過他的心思也不在這上面,低聲對於清二姝道:
“董姑娘,師妹,這邊不安生,咱們換個地方吃飯吧!”
於清正要點頭起身,董婉兒趕忙拉住他道:
“姐姐,待會再走也不遲,這和尚可惡而麻煩,咱們看看孫冷橫如何對付他!”
說話間,小姑娘瞪範燦一眼,責怪他出點餿主意。
範燦微微一笑。不再答話,卻未再起身;於清不願拂董婉兒意思,點頭答應。
錦衣公子主僕和四名關西大漢見店掌櫃來到,不再答話,看孫冷橫對付和尚。
和尚聞聽孫冷橫喝問,躺在凳子上懶洋洋答道:
“孫施主,貧僧前來化緣,何來撒潑一說?”
說著順手從懷裡又摸出一條雞腿,咔嚓一口咬了一半,嚼的不亦樂乎,完全沒注意自己是在和人搭話。
孫冷橫冷哼一聲。對錦衣公子和關西大漢拱手道:
“這位公子,四位大俠,孫某要要好好招待一下這位大和尚,還請六位暫時移步;今日擾了幾位雅興,孫某抱歉,今日酒水全免,算是給諸位陪個不是!”
說著吩咐店小二在別處找兩張空桌子,並且上來一模一樣的酒菜;錦衣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