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承受不了,而且算算看,崩壞的日子也近了。他索性連著御火笛一起放在桌上,取了一件衣裳隨意罩在上面。
這時再回頭看胡砂,她還在昏迷,模樣相當悽慘,胳膊以一種怪異的角度扭曲著,頭髮遮了半邊臉,隱約可見肩上胸前有青紅交錯的指痕。
他輕輕上床,摸索到她脫臼的胳膊,輕輕一推,喀地一聲,關節很快就對上了。
胡砂“唔”了一聲,又疼醒過來,抬眼只見他神情怪異地撐在上面看自己。她立即發出一聲驚恐並著憤怒的喘息,狠狠朝他臉上抓去。
野貓。他在肚子裡忍不住笑著說一句,這次輕輕按住她的手腕,身上的長衫像一片羽毛,緩緩飄落在地。
殺了她之前,要先得到她。
可他好像有些不知饜足,大約是因為得到了水琉琴,心情輕鬆起來,忽然知道該怎樣從一個女子的身體上尋找快 感。
她纖細的身體真可愛,哪裡都誘人,當真要讓她死在自己手上?
想到她給自己的恥辱疼痛,真恨不得將她捏死。但當真要動手,心口卻發悶,像被什麼東西咬了一口似的。
他忍不住抱住她起伏顫抖的身體,將她額上汗溼的幾綹頭髮撥開,在上面細細親吻。
“小胡砂……我對你也實在太好了一些……”
他的一夜,酣暢淋漓。
天矇矇亮的時候,海風把帳子吹得揚了起來。
他從後面抱住她赤 裸的身體,雙臂緊緊扣著她的腰身,一同看著海面上將要升起的朝陽。
知道她是醒著的,雖然不說話也不動。現下水琉琴不在她身邊,要是睡著了離魂,只有被妖獸咬死的份。
鳳儀低頭在她柔軟的頭髮上親吻,喃喃道:“還念著芳準麼?眼下你還有臉去見他?”
胡砂眼怔怔望著橙紅的朝陽,照亮她槁如死灰的臉龐,那種亮光映在她眼底,竟令人覺得悚然。
她忽然低聲道:“你說的不錯,我再也沒臉見他。”聲音沙啞乾澀,像一張粗糙的紙擦在牆上。
鳳儀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幸好她齒關咬合的還不緊,舌頭沒有斷,只有一行細細的血從唇角滑落。
他立即下了束縛與禁言,鎖住她所有的行動,雙手將她僵硬的身體扳過來,把那行血慢慢擦掉。
他的聲音很輕,也很溫柔:“你的命現在是我的,我讓你死你才能死,不讓你死,死了也得給我活過來。”
她冷冷看著他,像是不認識他一樣,眼神像萬年死水,沒有一點波動起伏。
鳳儀微微一笑,溫柔的笑,第一次真正的笑。
“明白了嗎?”
朝陽的光輝落在他臉上身上,他略帶蒼白的面板忽然隱隱浮現出密密麻麻的血紅筋脈,顏色越來越深,最後那些筋脈從上到下爬滿了他整個身體,猛然一看,像個血人。
他飛快放開她,胳膊上的面板忽然像老舊的紙張一樣碎開,露出下面鮮紅的血肉,緊跟著是肩膀,胸膛,腿,最後是臉。
一定很疼,他的肌肉在簇簇跳動著,血紅的臉上露出白森森的牙齒,死死咬合,發出吱吱的聲響。
胡砂眼底終於露出一絲驚駭的神色。
他這個模樣,是師父說過的力量反噬嗎?因為凡人肉 體承受不住魔道與神器雙重力量,所以崩壞,面板脫落?為什麼以前沒見過?
可怖的景象大約持續了半盞茶功夫,他的面板漸漸開始癒合,與脫落的時候完全一樣,從胳膊先開始長好,最後才是臉,只是面板裡隱藏的那層血紅筋脈卻無法褪去了,在陽光下仔細看,那些筋脈像是將他身體分成無數碎片一樣,十分可怕。
鳳儀大口喘息,帶著痛楚的神色,額上冷汗涔涔而下。他盯著胡砂,忽然冷笑道:“怕麼?沒什麼可怕的,要得到無上的力量,總是要付出代價。好在我這具身體還算結實,應當能撐到殺死老狗那一天。”
他攀住她的脖子,緊緊盯著她的雙眼,低聲道:“你如今明白麼?瘋狂的人不是我,而是那些仙人。你我不過是將要被逼瘋的可憐蟲而已,你甘心?你甘心?”
胡砂猛然閉上眼,再也不敢看他。
耳邊聽得鳳儀似哭似笑地推門走了,她動也不能動,僵坐在床上,任由海風洗刷身體,只覺整個人都要變成死灰。
師父,師父……她在心裡一遍遍默唸他的名字,眼中一陣熱辣,模糊了視線。
她,要怎麼活下去?
到了午時左右,鳳儀回來了,手裡還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