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面無表情、眼放冷光的男子出現在眼前,手裡拿著烈日神劍,正是王帝。玉靈葉傷心地望著柔暮情道:“原來你是在騙我的劍?”柔暮情雙眼淚花,低下了頭。玉靈葉一沉氣,靜下心道:“王教主,你待如何?”王帝哈哈狂笑道:“想不到烈日神劍這麼輕易就到手了,丟了寒月魔劍又得道了烈日神劍,真是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啊,也該是皇天教翻身的時候了!”一頓冷道:“當日在皇天教我就看出你不是池中之物,想不到這麼快就和我平起平坐了,本來你傻得這麼天真我真有些不忍心殺你,怪就怪你是烈火教的靈童!”柔暮情擋在玉靈葉面前叫道:“你不能殺他,你答應過我的!”王帝冷道:“我是答應過,但沒答應過你不廢了他!”玉靈葉心中閃過千萬個念頭,就算是沒有受傷也只有把握自己脫身,暗道難道就這麼死去?柔暮情喊道:“你廢了我吧,他是無辜的!”玉靈葉見王帝眼中閃過一絲殺機,一指點了柔暮情穴道,把她拉到一旁。王帝哈哈笑道:“你還真會憐香惜玉,你簡直讓本座不忍下手了!”玉靈葉只覺殺氣襲體,血紅色的劍鋒在眼前晃過,王帝收劍的瞬間,玉靈葉看到了胸前兩道深深的血痕,皮肉翻卷,疼痛撕扯著全身,急忙流轉真氣,儘量止住血流。王帝呼叫一聲,一瘦削的白衣男子大步走進洞中,手持粗大的鐵鏈,正是柴郎。柴郎硬生生地拉起玉靈葉的雙手,兩根鐵鏈的兩頭鎖在玉靈葉手腕上,拖著玉靈葉走到一粗大的柱狀石塊前,把另兩頭鎖在石塊上。三點寒光閃動,三柄柳葉飛刀從柳落英手上射向柴郎,卻被王帝接住。王帝冷道:“小丫頭,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本座已經很便宜他了,只要他這兩個月乖乖地呆在這裡,等他傷好後就可以掙脫鐵鏈,到時一樣沒事!”王帝招呼柴郎離開,並沒有帶走柔暮情。
傷痛
柳落英雙眼溼潤,心疼不已地望著玉靈葉的傷口,第一次感覺到人性的殘冷,好一會兒才冷靜道:“你堅持住,我去找五方尊者!”玉靈葉急道:“不可!合五方尊者之力,就是對付持有烈日神劍的王帝也不會有很大的問題,你把他們叫來只怕正好中了王帝的詭計,到時我就真的成了千古罪人!”柔暮情一直哽咽著不知如何是好,懊悔與疼痛千絲萬縷般纏繞著柔弱的心。玉靈葉見她低著頭,解開她的穴道,輕聲道:“你別自責吧!”柳落英狠狠地瞪著柔暮情道:“你小心那妖女,我還是去跟五方尊者說一聲,事情遲早都是要面對的!”柔暮情只覺得全身躁動,心亂如麻,暗道或許逃離了山洞罪惡感會減輕一些,鼓起勇氣低聲道:“我去找點吃的!”
玉靈葉久久不能入定,想不到自己被當選為靈童,還沒為烈火教做過任何事就丟了象徵和平的烈日神劍,就算烈火教的人不責備自己,自己也難於面對。紊亂的思緒麻木了傷口的疼痛,玉靈葉渾渾噩噩,不知道過了多久,隱約聽到了一連串腳步聲。玉靈葉猛地驚醒,見到了匆忙趕來的柳落英和五方尊者,愧疚地低下了頭。護摩尊者嘆息一聲道:“靈童不必自責了吧,跟我們回烈火教吧!”玉靈葉抬起了頭,沒有見到五人眼中的歡喜,卻也沒有看到責怪,煞那間心中一陣感動,彷彿回到了溫暖的家。五方尊者突地齊齊雙掌翻動,八掌相對,六臂尊者左掌和波葉尊者右掌凝爪扣向鐵鏈,鼓動的內力在五人間激盪,暗勁相抗處,幾寸粗的精打鐵鏈稻草般斷裂。
玉靈葉見烈火教拿出最好的藥材給自己內服外用,只覺心中一片溫熱,暗道實在不可再有什麼閃失了。柳落英每天都為玉靈葉上藥煎藥端藥,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毫不厭煩,每一個有意無意的瞬間都清晰地浮現對方的一舉一動。柳落英暗自嘆息一聲,暗道他對自己真的只是感激之情嗎?不然為什麼每次都只是淡淡地跟自己說笑,所以這些日子兩人幾乎朝暮相處,關係卻毫無進展?柳落英見玉靈葉大傷已經初愈,道:“離十月十六的日子不遠了,我們是不是什麼時候開始動身去丐幫?”玉靈葉道:“好啊,要不明天就出發。烈火教已接到丐幫的請帖,那天六臂尊者好像說讓我一個人去!”
冰涼的秋風吹拂著大地,枯黃的落葉無力地飄灑,玉靈葉和柳落英行走在人煙稀少的荒漠小徑上,趕往江南丐幫。玉靈葉望了望灰濛的遠方,心有些茫然,找不到任何的哀愁,卻也捕捉不到半點欣喜,只是感覺若有若無的心事在冥冥中閃現。柳落英不知道是不是兩人都麻木了,每天都只是說著不多的話,彼此呆呆地望著對方,淡淡地笑笑。柳落英想到去喝別人的喜酒總覺得有些不是滋味,不明白為什麼別人成親這麼容易,自己卻……暗道膽小鬼跟膽小鬼真的不能在一起麼?還是真的沒有緣分?
丐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