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間屋漏偏逢連夜雨,難道是天道失常了嗎?
這依然是一個沒有答案的問題。
天意如刀,當最後一滴血滴落時,答案是否會浮於其上?
在上天關外,剛被一干修真者談論著的一個人再次舉起了他手中的菜刀,一把黝黑的菜刀,卻照亮了天地。 電子書 分享網站
44 戰局
上天關外,剛經過一場廝殺。一陣風吹來,濃得化不開的血氣也隨風慢慢地瀰漫開來,漸漸如一頂紅紗帳,紅紗帳搖曳,賬中數不清的頭顱在地上若隱若現地骨碌骨碌地翻滾。
站在上天關上的月明看著這詭異的一幕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戰,然後朝流浪看過去,流浪正蹲在關跺下津津有味的吃著一隻燒雞。他的吃相實在是難看至極,滿手油膩不說,嘴巴還吧嗒吧嗒的響,喉結快速的一上一下,一副狼吞虎嚥的樣子。
月明瞧得一皺眉頭道,還郡王呢,活脫脫一個叫花子體,好似你一輩子沒吃過一頓飽飯一樣,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那!
流浪噗的一聲吐出了一塊骨頭,然後眼睛瞄上了雞屁股,完全沒有搭理月明的意思,此刻,月明在他眼中似乎並不比一個雞屁股更具備誘惑力。
月明氣得一蹬腳,轉身走下上天關,隨儇如是他們檢視工事去了。
到處是破壁殘垣,這裡坍塌一塊,那裡一個窟窿,幸虧上天關修建的時候比較牢固,裡三層,外三層的,縱深足有十餘里。但是,即便如此,依然是境況堪憂,像剛才這樣的攻擊若是再來上三四次的話,上天關破是遲早的事情。
儇如是一邊指揮工程兵搶修工事,一邊苦思對策,並不時的跟幕僚商量幾句戰況。
想不到秦王會以上天關為主攻方向,一著失手,處處受制,面對百萬雄兵的攻擊,戰前的準備全部擱淺。
戰爭剛一開始風烈統領的十萬預留軍隊已經火速來馳援。
臨時在各地強徵的十萬民工已經編入工程部隊負責工事的搶修。
流浪也已經透過議會對逍遙城的城民進行了有效的組織,全民皆兵,拼湊出了一支可以用烏合之眾來形容的三十萬人的部隊,正固守在逍遙城中。
邊關告急的信鴿早已在戰前放出,但儇無敵給出的答覆是為戰略需要,他頂多只能給儇如是十萬援軍。
太行關外也正在鏖戰,雖然在爭鬥中儇無敵率領的楚軍暫時處於上風,但儇無敵只能固守不能出擊,因為四十萬秦軍的背後還有六十萬由秦軍將領監軍的齊國軍隊正虎視眈眈的遙望著太行關。如若分兵過多,即使儇無敵能堅持到主汛期來臨,但由此以來楚國與秦國的爭鬥也就只能被迫轉入全線戰略防守,那樣的話,情況將不堪設想,這期間的關鍵之處儇如是當然懂。
現在可以動用的力量已經全部動用了,但與秦軍相較起來他們依然全面處於下風,劣勢明顯,並且是絕對的,上天關危在旦夕。
將軍,為什麼不把郡王組織的部隊也拉過來呢,雖然未經訓練,但好歹也有三十萬之眾,不但能曾強我們的絕對實力,還能增強士氣,我們再憑藉上天關工事之固,或許能把離歌的大軍拖到主汛期也說不定。
儇如是淡淡的看了說話的幕僚一眼道,離歌豈是善與之輩,他若知道我們身後的的逍遙城城防空虛豈能不全力攻擊,若上天關不幸淪陷,我們還有緩衝的餘地麼,那時是什麼後果?再說郡王組織的部隊是一把雙刃劍,若用來守家是把利劍,若用來衛國,一不小心只怕割傷了自己,因此豈能隨便動用?
幕僚被儇如是一席話說得啞口無言。
那麼為今之計呢?另一個幕僚終於問出了這句話。
加固工事,調養生息,保證補給,死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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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軍主賬中國字臉面如重棗濃眉大眼高鼻闊嘴身著烏金重甲四十上下的離歌正看著一副地圖,上天關佈防圖。
在他身後負手站著一個年若二十六七歲的青年,青年頭戴一頂三山飛鳳帽,身著一領淡鵝黃,腰繫青玉帶腳踏鏤金靴,身材勻稱而修長,相貌說不出的清秀,卻又不失陽剛之氣,但神情之間看上去卻又懶懶的,一副對什麼都不關心的樣子,又似乎什麼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仔細研究了半響,離歌才轉過身來對青年道,儇如是不愧為儇家子弟,雖然年紀輕輕,卻也深諳兵法,尤其對排兵佈陣更是擅長,甚至連幾個上古古陣都運用嫻熟,幾次交鋒下來倒也讓我們吃了不少苦頭,真可謂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勝舊人,他跟秦將軍一樣,皆為一時之人傑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