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歌一口氣發出了兩個命令,儇如是一嘆,正所謂壯士斷腕,有了離歌的這兩個命令他們這把突如其來的火不能再肆意蔓延了。
前軍所有將士脫下外衣殺敵!
儇如是的第三個命令發出後,儇如是再次一嘆,好一個釜底抽薪之法,這樣一來楚軍喬裝的優勢立即喪失了。
不過,幸虧他們還有一萬沒有眉毛計程車兵。
珈空這時才恍然大悟。
因此,離歌的第三個命令並沒能令局面改觀多少,秦軍依然搞不清楚自己身前身後的誰是敵人誰是自己人,但傷亡到底減少了,再加上己方修真兵團正陸續趕來,他們終於不再如當初那般被動。
戰爭不再是單方面的屠殺,有了廝殺,於是戰爭變得更殘酷更血腥。
秦風屹立在紛飛的血雨當中,揹負著雙手好整以暇的看著正以雷霆萬鈞之勢朝他攻過來的雷缺,嘴角掛著一抹迷人的微笑,眼神帶點嘲弄的味道――奇特的嘲弄,像是嘲弄雷缺,像是嘲弄他自己,更像是嘲弄這個荒謬的世界。
竟然如此輕視於他,雷缺暴怒,掌至中途已經凝聚起全身的功力。周圍熊熊的火焰忽然黯淡了下去。淒冷的黑夜也似乎被他抽絲剝繭了一般。唯一奪目的是他雙掌間的那個黑色的結界,黑得漆黑,黑得耀眼,黑得妖異,當然,也黑得恐怖。避之不及的數百士兵已經被他那個黑色的結界吞噬,屍骨無存,如同被一頭張著黑洞般的大口的惡魔吞入了肚中,這頭瘋狂的惡魔攻擊的目標是秦風,惡魔已至秦風的頭頂,黑色的牙齒陰森,閃著黝黑的攝人心魄的寒光,正待一口咬下去!
秦風出手了!
左手,五指修長的左手,如玉潤,一個男人不該有這樣的一隻手的,太秀氣了。甚至這隻手做出的動作也是輕柔的,如同在撫摸心愛女子的秀髮一般,又如同在撫琴一般,輕輕的一撫,空中便突然傳來了仙樂,卻不是琴聲,是風笛的聲音,嗚嗚的風笛聲,那麼的低沉,甚至還有點哀怨的味道,柔腸百結,但卻有五道壁立千仞的刀鋒應聲而出!看上去是那麼的磅礴!那麼的霸氣!似乎能把天地生生的切割開來一般!
這時誰都知道了這隻手不是給人欣賞的,這是一隻要命的手,一舉手便能令人頭落地的手,因為這隻手是秦風的。
刀鋒與結界相撞了!
硬碰硬!
轟的一聲巨響!
雷缺與秦風之間的地面破碎了!
勁風狂瀉!
狂瀉的勁風吹遠了慘叫聲,吹散了黑夜,吹熄了火焰,吹得上千計程車兵生命一涼,也把雷缺吹得向後翻飛,再重重的摔倒在地,噗的一聲悶響,砸出了一個深坑,深坑立即被血染紅,五道整齊劃一深可見骨的傷口出現在雷缺的身上。
秦風卻依然巋然不動,除了身上的衣裳獵獵作響之外好似他根本就沒有動過一般,甚至連他腳下的那兩個修真者除了臉色有點蒼白之外還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好似他們原本就是兩幅天然的沒有生命的高蹺,生來就是被人踩在腳下的,被踩得久了偶爾會掉點漆。
離雷缺最近的月明首先向他跑過去,半扶起他,雷缺那雙本已有點褪色的黑夜的瞳仁又重新黑亮起來。
謝謝你,我沒事。說著噴出一口濃濃的鮮血,染紅了月明的衣襟。
對不起,把你的衣服弄髒了,我,我不是故意的。雷缺有點歉疚地道。
月明伸手擦出了雷缺嘴角的血跡,一邊助他運功調息,一邊戒備著。
秦風壓根沒有追擊的意思,甚至瞧都沒往雷缺這邊瞧一眼,剛才的爭鬥對於他來說好似不過是隨手撫去了一根蛛絲,稍稍打量了一眼戰場後,他慢條斯理的驅使著腳下的兩個修真者朝流浪珈空水靈裳的立身之地走了過去。
和尚,我看好你,你看他一副當你不存在的樣子,不管是為了雷缺,還是為了你的佛面,你都得給點顏色給他瞧瞧對吧?一邊的流浪在慫恿珈空動手。
施主,你又妄圖騙和尚了,和尚是來唸經的不是來打架的,和尚可不上你的當。珈空該滑溜的時候絕對不糊塗。
靈裳,剛才他看你的眼神不懷好意,我確定,和尚也可以作證的,和尚,對吧?
和尚一個勁的點頭。
你是什麼人?豈能讓他給褻瀆了?得教訓他一番,讓他知道你可不光長得好看!
對對對,就是這個理,流浪施主太明辨是非了,和尚我也是這個意思。
珈空道兄,你難道不認為主要是我們郡王被人小看了麼?水靈裳輕皺著眉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