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也少知道有多遠,就感覺胸口發悶,嗓眼發鹹,實在是跑不動了,抻著脖子,撕心裂肺的衝前邊的大牙狂吼了一聲,然後一屁股就坐在地上,兩條腿就像灌了鉛似的,一步也挪不動了。
大牙聽我這吼聲也不是啥好動靜,知道我是實在跑不動了,又一溜小跑的跑了過來。
我坐在地下,上氣不接下氣的問大牙,到底是啥事,像火燎屁股似的跑個沒完沒了,馬拉松還讓中途喝口水呢,咱們這一口氣也跑出好幾裡地了,咋的也得歇口氣啊!
大牙此時也是吁吁帶喘,看了看我和柳葉。然後把我扣出的那半截磚頭又遞給了我。
我就是一愣,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把這磚頭揣懷裡為的是哪般,一塊破磚頭能有啥看頭,愣眉愣眼的接過來之後,三心二意的看了看。
這塊磚頭表面略顯粗糙,有些砂眼,掂在手裡就感覺陰涼刺骨,陰氣逼人,心裡也有些驚訝,但是也不至於讓大牙嚇到這份兒上啊?我看了半天也沒看出有什麼名堂,就隨手又遞給了柳葉。
柳葉只看了兩眼,就又還給了我,顯然對這磚頭也不感興趣。
大牙見狀,衝我們直砸舌,撇了撇嘴:“要說你們啊,真是有眼不識金鑲玉啊!錯把美玉當頑石!”
說完後,大牙接過這塊磚頭翻過來掉過去的看了看,然後指著其中的一處讓我和柳葉仔細再看看。
我和柳葉也不知道大牙在搞什麼名堂,只好接過來後用手電又仔細的照了照,仔細這一觀察,還真讓我們大吃一驚,原來這磚頭還真是大有名堂。
這塊磚頭從尖角處的磨損處竟然隱約可以見到玉色特有的光澤,雖然一時之間分不出來到底是塊什麼玉,但是可以斷定,這塊磚頭肯定不是普通的青磚,不是燒製的,而原本就是一塊罕見的玉石籽料。掂量了一下份量,最少也能有一公斤重。就算是玉質一般,但這麼大的一塊玉料,就算是按斤稱估計也能值倆銀子。
不過轉念一想,不對,就算是塊玉石,大牙也不至於撒丫子就跑啊?
我剛想問大牙緣由,眼角的餘光突然被這塊玉石表面的黑漆給吸引住了,愣了半天,終於想明白了為什麼大牙跟見了鬼似的什麼也不說就開始瘋跑。
因為這塊玉石表面的黑漆不是別的,正是“水銀沁”。
古玉上的水銀沁,在清朝徐秦基撰寫的《玉譜類編》中就有過記載,“古者殮用玉,以水銀在屍腹內,遇玉即凝,故用玉塞之。水銀隨地皆生,故非葬玉而亦有水銀沁。”
玩玉的人常將古玉沁色中的黑色稱為“水銀沁”;而通體沁成黑色的,則俗稱之為“黑漆古”。
眼前這半塊磚頭大小的古玉,就是正了八經的一塊“黑漆古”!
這種老玉,雖然看著老磨卡齒眼的,但是到了玩玉的人手裡,會把這塊玉再盤出本性,使之溫潤純厚,晶瑩光潔。還原玉石本來的面貌。而且盤過後的老玉經過各種色沁之妙,更加富有無窮的奇致異趣,悅人之目,醉人之心。
但是古玉縱然具有最美的色沁,如果盤功不濟,則將隱而不彰,玉理之色更不易見,玉性不還復,形同頑石。古人十分重視和講究盤玉之法,積累了豐富的經驗,現在懂的盤玉的人並不太多。而高人則更是鳳毛麟角。古玉一經盤出,往往古香異彩,神韻畢露,逸趣橫生,妙不可言。
我們手裡的這塊古玉通體水銀沁,至於盤出來後會是什麼樣子,我倒是不太關心。我更關心的是這塊古玉通體水銀沁,肯定是在儲存過程中長時間都能接觸到水銀,這樣才會把古玉沁成現在這個樣子。
想到這裡,我嚇的也是倒抽了一口冷氣。真要是這樣的話,天哪,我終於知道那個大池子是幹什麼用的了。
古來破風水之法,大多都是穿山鑿洞、建廟立塔、埋金灌沙,而這裡的修建的這座大池子肯定用的是“埋金”之法,裡面注滿了水銀,用水銀的金屬之氣鎮住了此地的風水。因為金屬不透陰陽,陰陽之氣無法調和,孤陰不生,獨陽不長,陰陽二氣亂,則五行不全,地氣沉鬱,自然就會使這裡的氣場變得紊亂無序,轉變為凶地。
如果大池子裡灌滿的都是水銀,那麼現在這些水銀哪裡去了呢?
大牙指了指空中,告訴我們,水銀就在空氣中。
我和柳葉上下左右看了看,不明白大牙的所指。
大牙嘆了口氣,告訴我們水銀在常溫下就可以蒸發。大劑量水銀蒸氣吸入或是含汞化合物攝入都會發生急性汞中毒。而且水銀的吸附性又特別好,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