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意欲上前卻又不敢上前,有幾隻被焚寂煞氣撩到羽翼已經垂落於地,餘下的拍打著翅膀,嘶鳴愈發嘈雜。只是,如此吵鬧的環境下,少年似乎沒受到任何影響。
舉起焚寂,對準偌大的須彌鏡,手上灌入法力至劍身,焚寂劍散發著黑紅交織的光芒,遠遠看著瑰麗非常。而後對著須彌鏡狠狠揮下,自劍身散發出的力量猛撲向高離。
高離已經躲到了須彌鏡背後,既然是仙家寶物,能抗得過之前的天墉城和焚寂劍攻擊,也就應該能將這一次的攻擊反彈回去。
須彌鏡正面承受著焚寂的攻擊,整個鏡身開始搖晃,高離扶住鏡子邊緣,卻被鏡面灼熱的溫度灼傷了翅膀,連忙將手收回,眼看著須彌鏡搖晃的越來越厲害,這才探出腦袋。原來焚寂劍的威力悉數撞在了須彌鏡上,須彌鏡正在反彈,兩者力量相沖,一時間竟然有些僵持不下,帶起的罡風已經將餘下的天墉城弟子和自己這邊的鳥獸紛紛吹散,只有少年還在正中央,從容的看著。
見到焚寂劍的力量被須彌鏡彈回去也不慌張,又是一揮劍。
高離本以為兩次揮劍效果應該差不多,誰料這一回發出的攻擊將須彌鏡反彈會去的力量全部擊散,仍舊是勢頭不減的猛撲過來。
須彌鏡似乎承受不住這一波攻擊,一陣稀里嘩啦,似乎鏡面碎了。高離不敢在出頭,但是須彌鏡碎裂後,猛烈地罡風直接將餘下的鏡片鏡框連帶著這邊的人一道吹下天墉城臺階。
罡風席捲,高離一邊已被吹下臺階,天墉城弟子也被吹得睜不開眼,甚至整個人被吹走,漫長的臺階也碎裂出不少缺口。少年卻仍舊是在天墉城臺階上,衣冠整齊,連發絲都未亂。慢悠悠低頭打量著焚寂,雖然打碎了須彌鏡,但是收到須彌鏡反撲的損耗,焚寂劍劍身已經出現大大小小的裂痕,原本被強迫收納在裡面的煞氣和劍靈從縫隙間掙扎著瀉出。
碎掉的法寶和裂開的兇劍,少年都沒多大興趣,隨手一丟,焚寂也如須彌鏡一般崩碎。留下一地的碎片,從中而出的煞氣四散逃逸,少年看著順手一揮,竟然將原本濃厚的煞打散,再度聚合的黑影變得有些隱約,不敢停留得逃竄而去。
少年看著高離一眾與劍中煞氣各自離去,一轉身也打算走,戒律長老連忙問道,“端兒呢,端兒怎麼樣了?”
其餘幾位都去照顧百里屠蘇去了,可是戒律還在惦念自己徒兒,這個身體容貌,分明就是自家徒兒,可是言行舉止乃至渾身散發出來的氣質,分明又不是。
意欲離去的身形一頓,然後慢慢轉過身來,看著戒律長老,面無表情道,“放心吧,我只是借這個孩子的身體用一下。”言罷便化作光影散去,任憑眾人如何努力,也捕捉不到那人的去向。
卻說高離,被突然出現的少年輕易打敗,又被罡風一路吹下天墉城,滾在山腳,在泥地裡擦了一截地皮這才停下來,停下後早已上氣不接下氣,只能眼睜睜看著,周圍的群妖也沒好多少,不是沒斷氣的就是一樣接不上氣的。
高離在泥地裡一直待到天黑才能動身,撿起須彌鏡剩下的碎片,一走一跛得檢視著周圍妖怪的傷勢,大部分都已斷氣,只有少數幾個苟延殘喘。
三年前陵端帶人圍剿向陽山河谷裡的巢穴,那一役叫高離幾乎完全失勢,花了三年的時間才又聚集了一批,連蛇母也拉攏了過來。雖然經過上次天墉城出動有所損傷,卻也未傷根本,這才敢再三挑釁。終於確定了須彌鏡的效果,打算帶人前來一舉剿滅天墉城。
好不容易叫天墉城諸人落敗,眼看著都已經沒有還手之力,卻被那少年憑一人之力扭轉了局面,當下收拾了須彌鏡殘片,往回奔去。
高離將手中殘片交予鐘鼓,站在一旁問著,“那人不光能叫焚寂劍屈服,還說了我母親的壞話。”
“哦,他是怎麼說的?”蒼老的聲音滿是興趣。
“他……說我母親不識相……”高離想了想,似乎由自己說來全是找罵,只得取了少年話中的含義。
“能叫他說出這句,看樣子你實在讓他厭惡。”鐘鼓話裡竟然有幾分笑意。厚實的肉爪探出一隻來,按在碎片上面,感受其中殘餘的力量。
“乾爹,他到底是什麼人,竟然如此囂張?”
“呵……你能回來已經是萬幸,他要是認真起來,別說是你,就算是伏羲女媧也要退讓三分。”
“啊?”伏羲女媧?
“自盤古以後,三界中,唯一能增天鞏地之人,也是老童所生,祝融的兄長,大神重黎。”
“重黎?”好像,沒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