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外層的天鴉已經嘶鳴不已,似乎打算隨時衝出來。
陵端也覺得頭疼,倒不是這些翼獸,只是沒想到這妖怪竟然能叫本無牽連的天鴉和翼獸共聚一處,恐怕不只是個山大王,還未探出對方深淺,但是尖爪長齒的翼獸已經紛紛撲來,一次對付許多隻還不在陵端的計劃內,化作飛劍極速退後,重新來到外層的地面中央站定。
翼獸紛紛收回翅膀,落在那人周圍,一部分站到他身後,一部分站在兩旁,似乎都在捍衛著他,果然是這裡的主人。
陵端兩眼一直看著對面,屠蘇卻看到外面的天鴉已經一面嘶叫著一面包圍了過去,在一眾體型巨大的鳥獸面前,形單影隻的陵端顯得格外弱小,也不猶豫,立刻拔劍,喊著“二師兄小心”就要衝過去,可是半路卻被陵端喝住。
“回去!”
聽聞叫聲,天鴉慢下了腳步,紛紛瞪著眼睛尋找著,只是屠蘇一聽陵端的話便站在了原地,那些天鴉只能徒勞的睜著血色的眼睛四處轉悠。
“怎麼,此刻還在相親相愛?”對面羽毛覆臉的妖怪出聲嘲諷著。
“我天墉城從來上下一心,相親相愛那是必然。”語氣裡全是愉悅,雙手卻已拔劍出鞘,明亮的劍光讓天鴉紛紛反應過來立刻撲了上去,屠蘇看著心優,卻礙於之前的一聲呵斥不知該不該上前。
“小朋友,看樣子他已經顧不得你。”看著陵端已經天鴉重重圍困,自然放下心來,看向天鴉無法看清的屠蘇道,“你若是肯乖乖投降,帶我前去天墉城,或許我會饒你性命。”
“休想!”屠蘇也已拔劍,心中擔憂著陵端的安危,卻想到眼前這人便是洞內的頭目,如果能直接殺了他,也許就能解了二師兄的圍,現在敵眾我寡,實在不適合戀戰,還是應該一鼓作氣殺了對方再去解救陵端。
心中閃過千百種想法,臉上卻依然寒冰如故。
羽毛覆臉的人已經舉起了手,那人被天鴉圍困了這麼久應該已經被吃的只剩白骨,眼前的少年倒也冷靜,留著恐怕是個禍患,不如叫翼獸們吃了,或許還能長些法力。
雙方都在思付,圍在一起的天鴉卻紛紛散開,濃烈的焦糊味蔓延開來,只見他們身上帶著熊熊燃燒的火焰飛竄著。
又是火攻?還記得那日翡翠谷中,陵川念起口訣讓火焰竄起燃盡天鴉羽毛,沒想到此刻如法炮製,地上更是早有法陣,大約這就是陵端說的佈置好了,方才從內裡退出便是站到了法陣中央,拔出長劍故意閃出劍光也是為了故意將天鴉吸引過去,此刻鎮內的天鴉都已被火焰附上,紛紛拍打著翅膀想要撲滅火焰。
對方一看天鴉有難,立刻揮手打算讓翼獸撲過去,陵端卻是立刻換了手勢,地上的陣法再次大亮,這回屠蘇才瞧清楚,原來地上除了火勢的勾陳陣法還有風勢的坎兌陣法,二者相結合,一時間洞內狂風大作,確實助長著火勢蔓延,焚燒著飛舞的天鴉。
翼獸盤旋著意欲上前,卻發現風勢愈甚,無法靠近,待到天鴉被燒傷落地,才發現前面早已空空如也,兩個天墉城弟子都不知去了何處。
臉上帶著羽毛的人恨恨追到洞口,卻見朗朗晴空下,萬里無雲,既無人蹤,更無飛劍。
“嗚哇……”陵端扶著樹,將早上吃的稀飯吐了個乾淨,仍是止不住的反胃,到最後已經全是水,屠蘇上前拍拍,這麼下去不會吐出膽汁吧?“二師兄,你還好麼。”
“沒……哇……”扶著樹繼續幹嘔了一陣才停下,一挪步子幾乎兩腿發軟直接倒了,虧得屠蘇離得近直接把人架住。
“那群妖怪都是畜生,還是一群鼻子不好的畜生!”陵端惡狠狠詛咒著,“洞裡的味道那麼難聞,他們居然受得了!”
“燻死老子了。”陵端扶著屠蘇仍舊是找了塊石頭坐下,吐得胃裡空空如也,正難受著抱著膝蓋,一手狠狠按著肚子希望抽搐快點平息,屠蘇見狀自覺站到一旁。
鼓動風勢,天鴉亂飛,翼獸想衝出來卻衝不過來的時候,陵端已經拉著屠蘇往外跑了,未到洞口便一鼓作氣化作飛劍飛出老遠,然後……陵端也不管屠蘇自顧自往下落去,好在回程屠蘇也在注意他,跟著下來才發現陵端已經扶著樹幹吐了個天昏地暗。
“下次老子要帶著香囊找他們算賬!”
☆、 天墉城上(二十)
捂著肚子靠著樹幹就地坐著,倦極閉上了眼睛,似乎發現了什麼一般復又睜開,“屠蘇師弟若是無事可先行回去,我還要休息會兒。”
又是奇臭的洞穴又是焚寂的煞氣,心中翻滾嘔吐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