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濺三尺都不在乎的陵端也不覺的他們可憐,要不是隔著柵欄,這些人放到外面來,他現在就送他們去地府。
“二師兄……”
“叫陵端。”
“陵端,聽說你在天墉城的時候,是為凝丹長老所救,也經常跟著他後面學習醫理……”一拿起藥材,歐陽少恭終於放開了陵端的手,說話也自然多了,無非就是知道陵端懂得一些醫理,想叫他幫忙,陵端自然是捲起袖子就在旁邊幫忙。
感染有輕有重,有些已經藥石罔效,陵端覺得還是直接上送去佛祖哪兒叫他們解脫才是正道,少恭偏要試上一試,即便是理智全失還不忘往他們嘴裡塞著丹藥,丹藥塞進去整個藥人往後一倒。
少恭一揮手叫弟子開啟柵欄,勾著腰就進去了,陵端搖搖頭也跟著進去了。理智全失,面色青綠,一雙眼睛早已看不出眼珠全是血肉模糊,這種早該放到怪物一類。可是既然藥物起了作用,他也想看看沒有五毒獸到底行不行。
藥人吃了藥,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一手搭著胸口,一手垂在地上,閉著眼睛張開嘴散發著腐臭的味道。
陵端捂著鼻子,用劍往毫無起伏的胸口上一抵,居然還有微弱的波動順著劍鞘傳到手心。歪頭看著,雖然有搏動,但是比正常人至少慢了一半,且微弱已極,似乎隨時都會停止。
“他們有些沒心跳,有些會有,不過通常比常人都要慢很多……”歐陽少恭向著陵端解說,陵端一回頭,手還捂著口鼻,只露出一雙軲轆直轉的眼睛,深褐色的眼黑如一灘碎金撒落眼底,少恭不覺靠近了些,褐色的眼睛眨了眨眼皮滿是不解。
忽然地上的藥人大聲吼叫起來,陵端與少恭皆是驚疑轉頭,藥人居然一伸手就抓住了陵端的腳踝,少恭驚呼道:“師兄!”
陵端捂著口鼻的手都沒放開,用原來拿劍的手一抖,拔劍出鞘注入真氣就往心臟的部位一遞,黑色的血液“茲茲”冒出,地上的藥人掙扎幾下漸漸垂下手腳,陵端一抬腳就踢開了抓在腳踝的那隻手,少恭已經拉著人往外走。
等出了柵欄,少恭二話不說把陵端往板凳上一按,就脫起鞋襪來。
“喂,怎麼了?”
“你被抓到了,我要檢查一下。”
“都沒破皮,有什麼好檢查的。”藥人手上套著麻布袋,陵端穿著靴子襪子,根據慣例,不見血應該不會感染,可是歐陽少恭冷著臉朝陵端一瞪,陵端頓時沒了脾氣,任由少恭褪去羅襪,露出雪白纖細的一隻腳。
陵端人就瘦,腳也不大,腳踝纖細,圓圓的踝關節清晰可見,足弓因主人的屈展露出凸起的腳筋,還有隱藏在薄薄面板下的青色血管。
“喏,我說沒事吧。”
“青了。”溫熱的手指細細揉著腳踝,陵端湊近看去,才發現腳上有一道淺淺的烏青,大約是因為體質特殊才會留下,不走心的說道,“這算什麼!”
“這……”
“陵端師兄,你在麼!”忽然傳來常音的叫聲,陵端把腳一抽,急匆匆套上鞋襪就往外衝去,留著歐陽少恭看著背影消失。
第49章 落花流水(四十九)
果然,雖然屋子還在,也就幾間屋子,蜀山弟子有些不甘心,陵端卻叫他們快點回去,又叫他們看到了前來支援的天墉城弟子叫他們直接回去,自己會直接從雙河鎮走,不回雷州。
“陵端師兄,你真不回去啊。”沒陵端在,還真是有點不放心。
“放心吧,反正你們已經有對付藥人的經驗了,應該沒什麼好怕的才對。”回去才怪了,等確定歐陽少恭這邊有藥沒藥趁早跑路是正經,有歐陽少恭攪合,肯定沒好事。
“那個……陵端師兄啊,你不是還沒復原麼,就這樣迴天墉城方便麼,萬一天墉城那邊來人了,我叫他們過來接你吧。”
“不用,我早就沒事了。”化作飛劍飛回去也要不了多大力氣,天墉城那幾個二貨過來他還得替他們著急。
打發走一行人回雷州城,陵端覺得身上至少輕鬆了一半,要是歐陽少恭再行個好,有解藥給他一份,沒解藥告訴他一聲讓他直接回天墉城那就更好了,千萬別再生出什麼枝節。
再回之前的房間裡,依舊在試藥,只是不見方才抓他腳踝的那一隻,想也是被處理,只是沒想到現在歐陽少恭從剛剛開始感染的開始試藥,陵端先前在雷州城你也拿藥人玩過不少,也就如實跟少恭說著。誰料說道一半少恭看他微微笑著,陵端一看就忘了自己說道哪裡。
“少恭,你還是別對我笑了。”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