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伏柯地眉頭皺了起來,他終於放棄了繼續擠壓丁鐺鐺可憐的蟲軀的打算,他把她拿了過來,被壓扁的肥蟲身又恢復了之前圓滾滾的形狀。
“幹什麼啊你這個四眼的變態!!很痛啊!”丁鐺鐺不滿地抱怨著,蟲翅膀扇啊扇。弄了葉伏柯一身鱗粉。
“還以為你身體像果凍一樣有彈性,不會有痛覺呢。這樣還真是抱歉了啊。”葉伏柯說著抱歉,但是臉上完全沒有任何抱歉地神色,“太奇怪了,那你剛剛是怎麼穿出來的?”
“我怎麼知道啊!”丁鐺鐺不滿地蹬著自己的小腿。
這時候,寶貝突然舉起了手。
一縷絲線自動地從丁鐺鐺的嘴裡飄了出來。神奇地穿過結界飛進了寶貝的手心。
寶貝一把抓住,她張開自己的小嘴,喃喃地說著什麼。
葉伏柯會唇語,一邊看一邊翻譯著:“鐺鐺姐,好難受,陪著我,我好難受啊……我不在乎他們要不要我……可是,你要我麼……”
寶貝拉著鐺鐺吐出來飄進去的絲線,小肩膀微微地**著。
他們在外面默默地看著。為這個孩子而心疼。
那些被救下的孩子依舊害怕地擠成一堆。膽顫心驚地看著寶貝。
人類的孩子是不願意和一個異類做朋友地,即使這個異類剛剛才從惡魔地手上救了他們的性命。
這也不能夠怪他們。不管是大人還是孩子,人類對於自己未知地或者是不熟悉的事物第一心態一定是防備和敵視,在沒有充分了解到對方的情況下,異端就是可怕的存在。
心裡的盾牌就有必要為此而豎立。
這就是為什麼中世紀的歐洲有那麼多不是巫師的人被火燒死,即使這些人可以證明自己根本不是巫師。只要被認為是巫師,也就意味著難逃一死。因為這裡的關鍵在於人們認定他是異端,這就夠了。
即使是一個假身,只要夠把自己和這種未知的、充滿危險的異端隔離起來甚至消滅的話,他們也能因此獲得安心的感覺。
寶貝的同學們當然不可能把寶貝架起來放在火上烤了,但是作為一個普通人類的本能,在彼此之間築起一道隔離的圍牆用來保護自己是難免的。
不能怪他們,這是人類的弱點,無法克服的弱點。
可是寶貝,她卻也是無辜的,她今後要走上驅魔天師這條路的話,也許就要做接受孤寂的準備,隱瞞自己的身份,同時默默地做著自己的工作。
被她拯救的人也許根本連一聲謝謝都不會說,因為他們也許根本就不知道有這樣的人的存在。
這樣的寂寞,寶貝能夠忍受麼?她現在還是一個孩子,本來應該和其他同齡人一樣享受著天倫的歡樂,無憂無慮地生活著。
可是現在卻……
沒落的寶貝呼喚著鐺鐺,於是鐺鐺自然而然地順著絲線飄了進去。
原來式神的規則超越了結界的規則,只要主人需要,式神就要趕到主人的身邊,丁鐺鐺因為這樣,才能從結界中穿越來回。
“鐺鐺姐,我就知道你在外面……”寶貝抱住了軟呼呼的蛾子,不顧會弄得滿臉磷粉,把自己的臉貼了上去,眼淚從眼眶中滑落下來,“就這樣,我現在只是想要抱著點東西。”
丁鐺鐺的蟲體好滑好冰涼,撫慰了寶貝的心靈。
這個時侯,一個已經被打倒的瘋子老師不知道怎麼又站了起來,她撲向了瑟瑟發抖的小孩們。
“啊!!!”孩子們四散逃了開來,可是有一個小男孩逃得不夠快,被瘋子老師一把抓住衣領。
明晃晃的刀架在了空中。
老師的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手起刀落……
落……落……落不下去?!!!
仔細一看,刀被細密的絲線纏繞著,一隻白花花的肥蛾吐出了很長的絲線,而絲線的另一頭則控制在一個小女孩的手裡。
“即使是這樣,我也討厭看到他們死掉!已經夠了吧!!”寶貝拽了一下手裡的絲線,變態老師手裡的刀飛了出去,正好插在另一個人的面前,把那個剛剛準備要起身的傢伙給嚇得呆住了。
不管是不是被什麼邪惡的東西控制住了自己的意識,害怕死亡的因素依舊會制約著他們的舉動呢。
而那個失去了刀的老師沒有像之前那樣攻擊寶貝,因為即使是這樣也不過落得再一次被歐飛的下場。
他抱起了抓在手裡的小男孩,開始往城堡大樓裡面跑。
“哇哇哇哇……救命啊!!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