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奪取的領土和租界（新的布林什維克政府從未如此承諾，但當時中國人對俄國的慷慨印象非常深刻，這是其他國家做不到的）。

巴黎和會一年之後，一群進步分子成立了中國共產黨。許多1919年5月遊行的領導者都成為黨員。曾經在街角散發傳單的人文學院的院長成為黨的第一代領導人。在毛澤東和周恩來（他們也積極參與五四運動）的領導下，共產黨最終在1949年奪得政權。

在巴黎，顧維鈞竭盡全力使和約對中國有利，但徒勞無功。至少他沒有生命危險，因為1919年6月，中國沒有在《凡爾賽條約》上簽字。北京政府拿不定主意，因此沒有任何指示和命令。在巴黎的中國留學生包圍了魯特西亞酒店以防止任何代表離開。最終，中國於1919年9月與德國簽訂和約。

透過施壓，日本得到了山東。這究竟是因為它的欺騙，還是像其他國家認為的那樣，是因為它威脅不在和約上簽字？證據混雜，兩方面都有。1919年4月，山東問題談判到達高潮時，東京政府命令，如果日本的要求得不到滿足就不同意國聯盟約。至於其政府是否意識到國聯盟約是對德和約的一部分就不得而知了。然而，與此同時，國內檔案顯示日本害怕被孤立。如果和會堅決拒絕將山東轉交給它，日本很可能就妥協了。4月30日，四人會議最終透過山東條款之前，日本首相原敬對在巴黎的代表說，如果遭到拒絕，就等待最新指示。

在巴黎迎接勝利時，日本人心情複雜。代表團回國時，群眾抗議他們沒有實現種族平等條款。西園寺在對天皇的正式報告中道歉說：“很遺憾，我們沒能實現全部夢想。”然而，他指出日本在世界的地位比1914年時提高了。另一方面，日本代表團離開巴黎時確信美國將阻止他們在中國的活動。也許，他們是對的。1921年，沃倫·哈丁當選總統，美國政府更加反日。20世紀20年代，由於在中國和貸款聯盟問題上的分歧以及日本公民在美國遭遇歧視，本已緊張的美日關係繼續麻煩不斷。

贏得山東在其他方面的代價是巨大的。中國的愛國運動迅速發展，嚴重阻礙了日本在中國的計劃。另外，日本與其他國家的關係也受到破壞。英國人開始認真考慮盎格魯與日本海軍聯盟的未來。西方人堅信日本是“黃色普魯士”。1919年夏，寇松先對真達然後對日本駐倫敦大使談論日本在中國的行為。他認為日本堅持在中國的要求是不明智的，既使中國敵視，又使英國憂慮。他督促日本大使考慮英日關係以及遠東地區的安全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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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向中國心臟的匕首（8）

沒有料到反對如此強烈的日本政府認為他們應該遵守諾言歸還在山東的租界。1920年初，日本試圖與中國政府協商從山東撤軍，但中國拒絕討論該問題。1921年秋，日本作了第二次嘗試，並提出它放棄山東權益的條件，但中國政府拒絕明確回答。

最後，在華盛頓解除海軍武裝會議上，由英美作調停人，日本終於和中國達成協議，恢復中國在山東的全部主權。從青島通往內陸的鐵路透過複雜的計劃售還給中國，但該計劃使日本又把鐵路控制了十年。中國很可能遭受了財政損失，因為，正如日本人所發現的，這條鐵路毫無利潤。1922年，日本在華盛頓與其他國家簽訂條約，保證中國主權和領土完整。1937年，該保證失效，日本入侵中國大陸，並控制了山東以及所有沿海省份。

參與巴黎和會的代表後來從事了不同的職業。1919年6月，巴黎和會崩潰之後，陸徵祥對外交失去了興趣。他擔任了幾年中國駐瑞士大使。1926年，愛妻逝世之後，他加入比利時的本篤會修道院，並最終升為修道士。他於1949年去世，被埋葬在布魯日。顧維鈞則幾次擔任外交部長、總理以及駐倫敦、華盛頓和巴黎大使。他是國聯的中國代表並出席了聯合國成立大會。從1966年到1976年，他還擔任海牙國際法庭的法官。1977年，哥倫比亞大學舉行一系列活動慶祝他的九十大壽。美麗的印度尼西亞女繼承人黃蕙蘭在回憶錄中傷心地寫道：“他把全部身心都獻給了祖國，因此他不把我當個體看待也就不足為怪了。他是個可敬的人，正是中國需要的那種，但不適合作我的丈夫。”他於1985年去世。

幾個美國代表團成員因美國在山東問題上的立場而辭職。雖然心裡討厭，蘭辛還是繼續擔任國務卿。他一向認為美國應該避免在中國問題上和他國對抗。正如他早先警告的，“為中國的領土完整而使美國陷入國際關係困境是非常不切實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