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弄成這樣,我看著於心不忍。你不要想太多。”
話剛出口,凌落川就後悔了。心裡直怨自己平時跋扈慣了,沒想明白就胡言亂語。她又是一個喜歡鑽尖要強的人,聽了不免又要難受。
誰知道,身邊的小女人卻涼涼一笑,低頭在紙上有條有理地寫道:“於心不忍?你們兩個在‘絕色’一黑一白唱雙簧的時候,你忍住了;你在學校義氣凜然、謊話連篇的時候,你忍住了;陸家的兩個孩子被人棄屍街頭的時候,你忍住了;他借刀殺人,置我於死地的時候,你也忍住了;你們一個落井下石,一個見死不救,當別人死去活來的時候,你們兩個好搭檔舉杯慶祝,這些你都忍了。現在才‘不忍’?凌少,您不覺得晚了點嗎?你們可以說自己沒錯,成王敗寇,你們一天不失敗,就可以一直這樣傲慢冷漠。可你們是男人,是叱吒風雲的人物,卻要一個女人給你們當墊背,踩著她的血肉高高在上,你們睡得著嗎?”
未晞看到自己的手在發抖,她努力剋制住,接著寫:“我明白,你們是商人,不會平白無故地給人好處。他當初看上的是我的身份,而你,卻想從我這個殘缺不全的女人身上找安慰。凌落川,不要以為花幾個錢,就能買回你丟掉的良心。比同情更讓人不齒的,就是假同情。如果說,阮劭南是個善於偽裝的真小人,那你,更像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你們兩個,我想想就覺得噁心……”
凌落川將車停在高速公路的隔離帶上,一字一句將它看完,句句鞭撻,字字鏗鏘。她是恨不得把文字變成刀子,將他一刀一刀活剮了。
他看完,將那一張寫滿字的紙,揉碎,撕爛,雪花一樣扔出窗外,然後又在高速公路上,在炎炎烈日下,對身邊穿著十二公分高跟鞋,讓他恨不能立刻掐死,又柔弱得不能隨便下手的女人說:“下車!”
第三十八章 殺人不見血
這是一棟私人別墅,依山傍海,環境清幽,被主人改造成了一個小型俱樂部,只招待會員,絕不對外開放。能來這裡的,大多是有頭有臉、非富則貴的人物。既然是私人俱樂部,裡面自然有許多上不得檯面的情趣勾當,實不能對外人道。
凌落川早就聽說這裡的聲色與別處不同,來消遣倒是頭一次。原因有二,一是他平日裡不喜歡跟風獵奇。別人說好的,他反倒無趣。二是他固然風流,可是不下流。
可是今天,卻著實無聊了一回。
此刻,他正百無聊賴地坐在沙發上,對著燈光搖晃著杯子裡的紅酒,可有可無地看著舞池裡一行放浪形骸的男女,一臉的不耐。
請客的人見主角不高興,遞了個眼色,幾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平素都是乖巧伶俐的人物,此刻卻縮得像鴕鳥一樣,沒有一個人敢上前。
凌落川的脾性,圈子裡的人都知道,最是個喜怒無常、刻薄寡恩的狠角色。伴君如伴虎,他高興時倒好了,不高興了,你自討沒趣不說,半分不對,只怕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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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下酒杯,合目養神。耳邊鶯啼啾啾,婉轉成韻,浪聲豔語,矯情造作。都是平時聽慣的肆欲濫情,此刻縈繞在耳邊,只覺得口中無味,心下無聊。
耳邊響起迷幻的音樂,猶如造愛時的吟哦,催人情慾。睜眼一看,只見一屋子的男男女女,不管誰是誰的男人,誰是誰的女人,早已亂作一處。
“二馬尚且不同槽,你們都是體面人,還請給各自留點臉面。”
忽然想起未晞寫在紙上的這句話,凌落川看著眼前的形形色色,越發覺得諷刺可笑。
這是一個張開雙腿比張開懷抱容易的年代,男人有錢就把女人當玩意兒,女人索性拿自己當商品。春宮豔照俯仰皆是,情男慾女遍地滋生。
誰玩弄了誰,誰戲耍了誰,誰賣了誰,誰又買了誰。誰能說得清楚?你在逗貓的時候,貓也逗著你。你不是貓,你怎麼知道它沒你快樂?
凌落川本就悻悻懨懨的,想到此處,更加無情無緒。一雙細若無骨的小手,偏在這個時候不知死活地貼了過來。他心裡的火騰地一下就躥了起來,也斜著看過去,卻對上一雙黑如點漆的剪水雙眸,覺得有些眼熟,倒像在哪裡見過。
那女孩子不過二十出頭,長得柳眉杏眼,白淨清秀。不知被灌了什麼藥,撲在他懷裡半痴半癲,又哭又笑。
凌落川低頭瞧著她,忽然發現,她的眉眼跟某人如此神似,不由得心潮澎湃。本就有了七分醉意,此刻竟變成了十分。
將人家按在沙發上,嘴裡還在數落,“我不過隨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