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座的人馬上奉承道:“原來陸小姐是凌叔的朋友,凌叔真是好眼力,也只有陸小姐這樣標緻端莊、氣質非凡的姑娘,才配得起凌叔這等高貴的……”
誰知道凌落川聽了這話,反倒把臉沉了,冷笑著,“我還沒問你,你倒是先給我點起鴛鴦譜來了。讓我的人陪你們喝酒,呵,好大的面子。你們底下那點腌臢事,當我不知道?”
這些“二世祖”,平時吆五喝六,不可一世,到底也不過是些沒見大世面的“繡花枕頭”。遇到真正厲害的主兒,嘴裡竟然一句響亮話都沒有。一屋子人冷汗淋淋,立在那裡噤若寒蟬,除了周曉凡的鼾聲,竟沒半點動靜。
隨行的人叫侍應換了新的杯子,倒上飲料。凌落川卻沒了興趣,又放在一邊,轉過臉看著懷裡的人問:“那杯子裡的飲料,你喝了嗎?”
未晞搖了搖頭,在紙上寫道:“被我潑了。”
凌落川這才放心,轉過臉,眯著一雙凌厲的丹鳳眼,將一干人逡巡了一遍,旋即笑道:“你們也不用怕,我只問兩件事。你們說清楚了,今天就罷了。要是說不清楚,那也就不必說了,我只跟你們老子說話!”
站著的人一聽這話,哪有不點頭的道理?馬上乖覺地應和著,“凌叔,您問。我們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瞞您。”
凌落川一笑,捏著未晞的下巴,在她腮上一親,方才說道:“第一件,誰把她帶來的?第二件……”男人轉過臉,利刃一般的目光中,已經沒了半點笑意,“杯子裡的東西,誰放的?”
第四十章 才出虎|穴,又入狼窩
兩個人帶著周曉凡,被人前呼後擁地走出飯店。凌落川吩咐隨行的人,將那個傻丫頭送回家,然後把未晞塞進自己的車裡。
未晞從包裡拿出一條手絹,在臉上擦了擦,又擦了擦。坐在旁邊的凌落川一把揪住她的手,叫道:“我說,小姑奶奶,你夠了沒有?從出門擦到現在,你不怕擦掉了皮?”
司機很懂事地關上了黑色的隔窗,凌落川一下愣住,接著一嘆,“人家英雄救美,我也英雄救美。人家就抱得美人歸,我不過就親了一下,就被人嫌棄得連自己的司機都不忍目睹了。”長吁短嘆,說得好像真的一樣。
未晞忍不住笑了出來,抽回被他握得生疼的手,在小本子上寫道:“我看,趁著這裡離市區近,你還是在前面把我放下好了。我可不想像上次那樣,穿著十二公會的高跟鞋,頂著大太陽,一個人從郊區走到腳都磨掉了皮,弄得血肉模糊才走回去。”
凌落川簡直要對著長空發出無聲的哀嘯,嘆道:“你可真厲害,短短几句話,不但推翻了我所有的功勞,還弄得我愧疚得要死。怎麼?跟我說聲‘謝謝’,就那麼難嗎?”
未晞看了看他,在本子上寫道:“謝謝!請讓我下車。”
凌落川恨不得立刻掐死她!不對,他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就該掐死她!也省得現在零零碎碎地跟著受氣。
他怒極反笑,冷笑道:“我就是不讓你下,你怎麼著吧?今天我就要看看,誰在背後給你撐腰子,讓你跟我這麼仗義?知不知道什麼叫做無以回報,以身相許?不懂,我教給你。!”
未晞先是一愣,看著凌落川那張不懷好意的臉,只當自己是剛出狼窩,又進虎|穴了,死命地去拉車門,可這車門早就上了鎖,她哪裡打得開?她又急又氣,乾脆整個身子撞過去……
凌落川哪裡想到,不過一句玩笑話就惹得她這麼拼命,趕緊將人抱住,又氣又笑,“寶貝,別鬧了!你就是把自己撞死,這門你也撞不開。”
誰知未晞聽到這話,越加急火攻心,掙得更厲害。
凌落川心裡一急,也忘了生氣,一疊聲:“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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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晞聽到這句話,一下怔住了。倒也不鬧了,只是一門心思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凌落川向她道歉?這個眼高於頂、不可一世的凌大少爺,向她道歉?開玩笑!哪怕是天崩地裂,山洪海嘯,世界末日,地球毀滅……他也絕對不會向她認錯,她一定是聽錯了。
凌落川見她終於老實了,嘆了口氣,幫她把臉旁的碎髮撩到一邊,搖頭輕笑,“早知道這三個字這麼好使,我早說不就完了,也省得你跟我掙命似的。”
車停在一條小巷巷口,未晞看了看外面,用手語問身邊的人:“來這裡幹什麼?”
凌落川開啟車門,將她從車上拉下來,說:“我好好的一頓飯,都被你攪黃了,不給其他福利,總該請我吃頓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