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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麼樣,四人還是來到了最佳觀景位。
張主事將他們帶到觀賽亭上,玄武湖盡收眼底。
溫二寶一下跑到欄杆邊,兩隻小手拽著欄杆,身體前傾,全神貫注地盯著湖面上的賽況。
波光萬頃之間,三艘模型船清晰可見。
藍、白、褐三種顏色的旗子迎風招展。
三艘船之間仍然保持著一段明顯的差距,看起來,短期內是不可能逾越了。
鼓聲漸緩,最後兩聲鼓點落下。
監場的小船向三艘模型船靠攏。
唐鏡扶著欄杆,嘴角揚起得意的弧度。
他回過身,看向溫榆。
眼神似乎在說,怎麼樣,這回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兩船之間的距離拉得那麼大,一切都塵埃落定了。
溫榆卻十分淡定地說道:“唐鏡,你再看看清楚。”
唐鏡:?
唐鏡的後背貼著欄杆:“都已經結束了,你還想詐我!”
“他沒有詐你。”藍衣少年面朝玄武湖,嘆息一聲,“確實是他贏了。”
“什麼?!”唐鏡立刻彈起來,像個陀螺似的“啪”地轉過去,兩手緊緊攥住欄杆,看向湖中。
這時,小船上的監場衝岸邊打了一套肢體動作,傳遞最後的排序訊息。
瞭望臺上的小吏收到訊息,立刻在小冊子上記下,呈遞到觀賽亭內。
小吏“噗通”一聲跪下,雙手獻上前三甲的次序,請張主事觀覽。
張主事定了名次,結果才會正式公佈。
張主事也好奇最終結果如何。
他接過小冊子,拿到手中,看了一眼,意外道:“剛才不是這個次序啊,訊息準確嗎?”
小吏忙回稟說,不同瞭望臺上的監場一起確認了三次,準確無誤。
張主事拿過硃筆,在小冊子上批了個勾:“去公佈吧。”
“是!”小吏領命而去。
張主事抬眼看向欄杆前的少年們。
“叫他們過來。”他吩咐副手。
副手將決賽三人帶至香案前,計時線香已經焚燒完畢,只剩下一堆秋霜似的菸灰堆在銅香爐裡。
“誰是溫榆?”張主事道,“溫氏工場推薦的溫榆,這次第一。”
溫榆在溫二寶激動的小拳頭錘擊中,上前一步,向張主事拜了一拜:“是我。”
副手有些不悅:“叫大人。”
張主事一抬手:“這裡不是朝堂,他也不是官場中的人,不必拘束那些禮儀。”
溫榆把斗笠抱在懷中,偷偷瞟了一眼張主事,這個黑瘦男子,倒是沒有他想象中的官員架子。
張主事正好逮到溫榆在偷看他,不由得哼笑了一聲,溫榆趕快把眼神溜到一邊去。
“張某有一件事很是好奇,希望有人能替我解惑。”張主事負起手,踱了兩步,來到前三甲中間,“這比賽還有一刻結束時,排名次序是褐船第一,藍船第二,白船第三,三艘船沒有結構上的變化,為什麼比賽結束時,排名次序卻變成了白船第一,藍船第二,褐船第三?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才會產生這樣大的變化?”
事實上,不止張主事好奇,這觀賽亭中,全程旁觀了此次模型船大賽的人,哪個不好奇!
就連參賽者本人,也抓肝撓心地想知道原因。
“哼!”唐鏡氣急敗壞地咕噥了一聲,“一定是他運氣好……”
“你說什麼?”張主事停下來,看向唐鏡。
唐鏡趕緊閉上嘴巴,他可不希望在大官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
“你是褐船的製造者吧,”張主事想起來剛才聽到唐鏡和溫二寶爭執,“唐氏工場的唐什麼來著?”
“唐鏡。”唐鏡連忙答道,“回、回稟張大爺。”
周圍靜了一靜,眾人不約而同地躁動起來——忍笑忍得很辛苦。
唐鏡滿臉通紅:“張大人。”
他想叫老爺,又想叫大人,一個嘴瓢,就變成了“張大爺”!
張主事只是笑了笑,道:“你的機關桅杆做得很巧妙,利用了玄武湖湖心水流向岸邊流動的自然條件,一般人注意不到這一點。”
唐鏡的臉更紅了。
溫二寶想說話,被溫榆攔住。
張主事轉過身,問道:“溫榆,看來,只有你能解答張某的疑惑了,你來說說,你那艘船,到底是怎麼逆襲到第一位的?”
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