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就拖出去野地裡埋了。”
樊重光:“……”
蘇簡言緩緩走近樊重光,抬起手,手指間拈著的一根銀針閃過一道寒光:“針灸時間到了。”
樊重光驚恐地說:“你別過來!你別過來!……你再過來我就要叫了!”
……
那一天,玄甲蒼雲軍先鋒營的樊重光校尉叫破了喉嚨,也沒人來救他。
在他慘嚎聲響徹醫營的時候,外面醫營裡忙碌的郎中和民兵們都臉色自如地各做各的事,只偶爾交談一兩句:“蘇郎中又在救治傷員啦。”
“是啊是啊,蘇郎中真是妙手回春,他治的傷員都好得特別快。”
“而且統統都是一痊癒立馬就能直奔戰場呢,元氣恢復得這麼迅速也很少見哦,蘇郎中醫術真高明。”
身上刺滿銀針如同大型刺蝟的樊重光咬著枕頭一角含淚心想:和跟蘇郎中面對比起來,老子也更願意去跟狼牙軍面對啊啊!只要能走,老子一定像支箭一樣射向戰場,絕不在醫營多停留半刻!
樊重光醒來兩天後,也沒見到雷平安。
蘇簡言說的一點沒錯,蒼雲的人太耐……嗯,耐治了,當然蘇簡言醫術也的確高明,但傷者身體素質也是很重要的,樊重光已能不必人攙扶便坐起來,甚至還能下床慢慢挪動幾步。
他問過蘇簡言:“平安來過沒有?”
蘇簡言回答:“你還沒醒過來的時候來過一次,哭成狗了;你醒來之後就沒來過。”
樊重光美滋滋地腦補雷平安抱著自己哭得梨花帶雨的模樣。
蘇簡言覺得再多看樊重光幾乎流哈拉子的脫離現實臉一眼,都要傷害自己眼睛,於是起身一甩袍袖走了。
樊重光慢慢走出醫帳在門口曬太陽,一抬頭看見一個銀甲紅袍的身影走過,臉熟,正是跟雷平安同住一個營帳的那個秦峰。
“哥們!”樊重光趕緊叫住他。
秦峰聽到有人叫,站住轉頭一看,認識,便走了過來,笑道:“樊校尉,你傷好些了麼?”
樊重光道:“好多了,過兩天又能回去揍狼牙軍了。你也來醫營治傷麼?”
秦峰道:“我是來瞧我們張副尉的,就是上次斷了腿的那位,斷骨要長好可沒這麼快,他也還在醫營待著呢。”
樊重光抓緊時機打聽:“你們那邊戰事很緊麼?呃……雷平安他這陣子是不是很忙?”
秦峰瞭然地笑一笑:“平安五天前就被派遣去天門關那邊辦事去了,幾時能回這邊來,我也說不準。”
“哦。”
秦峰走了,樊重光坐在凳子上出神,想著雷平安現在怎麼樣,也不知道有沒有涉險?
上次他來看自己,自己昏迷著像條死狗一樣,這會子他要是回來了,總不能再讓他看到自己這一副綁著繃帶蔫裡巴嘰的樣子吧……
蘇簡言來給樊重光換藥的時候,樊重光問:“蘇郎中,我的玄甲呢?”
“你被送來搶救那天,為了給你脫下來,剪破了,扔了。”
“……”樊重光眨著眼問,“蘇郎中,可以麻煩你找個人幫我去蒼雲營地拿一套玄甲來麼?”
蘇簡言挑起眉:“你現在這樣坐都不能坐久,就急著要穿甲回戰場去?”
“不是,我知道還不能撐著上戰場,我就是想把自己倒飭好一點,看著精神一些,不然萬一平安來看我了,形像兒不太好。”
蘇簡言看他半晌,冷冷地道:“形像好不好,只跟人有關,長得醜的,衣服挽救不了。”
樊重光:“……”
樊重光想了半天,自我開解:“算了,反正不管我這樣子怎麼樣,平安已經答應跟我回老家了,他是不會反悔的。”
蘇簡言不想說話。
樊重光憧憬地說:“等回到老家,我給他種馬草,我家門口有條小河,每天晚上帶他去河邊散步,牽著兒子。”
蘇簡言糾正:“那是馬。”
樊重光繼續憧憬:“還可以種一兩畝蘿蔔,我會做蘿蔔燉肉,平安肯定喜歡吃,我要喂他多吃點,他的腰摸上去可細了,還可以多長點肉——”
活了近三十年還是單身狗的蘇簡言對於這種炫耀恩愛的行為終於忍無可忍,把手中繃帶一放,陰森森地轉過頭來:“樊重光,你再這樣虐狗,就別怪我‘虐狗’了!”
樊重光立馬閉嘴。
最終樊重光還是託來看望他的黎宏給他拿了套玄甲來。
早上把玄甲穿上,著裝整齊,蘇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