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堯謙虛地答:“正是。”
底下眾人面面相覷,西南水患令女帝一籌莫展,平日裡一聽“雨”字,便要發火。眾人心道七皇子果然是靈妃之子啊,就是和別人不一樣。
“好,好!翎兒不但寫得一手好字,還做得妙畫,不愧是我的兒子!”女帝將手上的畫卷交給千易,“小心收了,回去掛在御書房裡。”
“母親喜歡就好。”莊堯淡定,他不喜歡別人太過熱情,“既然梅貴妃大人亦在此處,玄翎便將禮物一同奉上。”
莊堯對著梅舒鞠了一躬,“貴妃大人安好。”
梅舒早在女帝起身時,便一同站起來了,“多謝七殿下。”梅舒正要喚人收下,邊聽女帝說:“何不開啟一看?”於是女帝便伸手拆了開來,兩人定睛一看,正是一幅送子觀音圖。
梅舒笑道:“殿下技藝精湛,妙筆生輝,丹青不渝,呼之欲出。得殿下墨寶,溟潤此生足矣。”
莊堯也笑了,“密雨溟沐,綠潤含光,貴妃大人好字。”
眾人更是驚訝,他們倒是忘了,這位也是得寵多年的人了。並且梅舒的母親梅緋可是堂堂刑部尚書,從梅舒入宮到現在一直管理司法刑獄十八年,能得女帝信任如此,也是不可忽視的人物之一。
“今日承蒙殿下恩惠,本宮也為殿下準備了一件禮物。”梅舒喚人上來,“素問七殿下棋藝高超,本宮今日便投殿下所好。這盤棋是玼安哥哥當年親手所制,溟潤愚笨,學棋至今,也不得其中奧妙。今日本宮將這盤棋回贈於殿下,請殿下笑納。”
這盤靈妃親手所制的棋,連女帝都不知道,她帶著疑問看向梅舒,後者回以沉默。
“好。玄翎在此謝過,日後定不負貴妃大人今日贈棋之意。”莊堯看那兩盅棋子和棋盤,倒像是現代五子棋。但送中國黑白棋,不就是代表著和平共處嗎?
女帝忽然伸手去摸玄翎的頭,“翎兒比玼安當年,有過之而無不及也。”
莊堯飛快躲開,“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勸君莫惜金縷衣,花開堪折直須折。”說完,瞥了一眼玄綺,後者抱起玄桑遮擋“有毒光線。”
女帝拉著沉默的梅舒,雙雙入座。
作者有話要說:
☆、禮輕情意重?我去你媽的2
在女帝下首的人是袁孝袁貴妃,他的母親敦襄候袁昶,在女帝還未成為太女之時就已經站對了陣,一直到現在,都對女帝忠心耿耿。袁昶有一夫兩妾,膝下只有一子,乃正室所出。袁孝自十三歲成年與女帝成親至今二十年,育有一女玄若,今年滿十八,文武雙全,然此時遠駐邊塞,戍守疆土。說來奇怪,袁孝是宮裡最有資歷最有地位最有背景的人,但他一直不屑於追名逐利,只安心禮佛,除非大事才會露面。今日他能出席莊堯的茶話會,實在讓人驚訝。
“袁貴妃大人安好,這茶可喝得入口?”在摸不清對方底細時,莊堯決定還是保持低調。
袁孝抬眼,仔細打量過莊堯,才淡笑著說:“七殿下和你父親很像。”
“貴妃大人和大皇姐可不是很像呢。”
“殿下這張嘴也不像靈妃。不過,殿下是殿下,靈妃是靈妃,恐怕也只有我這樣的閒人才會比來比去吧。殿下這裡的茶水甚好,香氣馥郁,茶湯鮮亮,定是廢了一番功夫。”袁孝說著,端起茶盞細細聞了聞。
袁貴妃忽然瞪大了眼睛,非常突兀地說:“凍頂烏……龍?”
既然是貢品,那就只能由女皇來分配獎賞。如果說女帝對八年前的七皇子不聞不問,那這凍頂烏龍茶葉又是從何而來?
莊堯淡定地微笑,將所有視線來源從頭到尾回視一遍之後,帶著似乎褒獎又似乎鄙視的語氣說:“貴妃大人好品味!若是換做玄翎,恐怕當真是做飲牛用了!”
袁貴妃的臉上雖是僵硬,但總歸是笑著的。“本妃有幸曾品嚐過凍頂烏龍,方才茶香中帶著濃烈的桂花香氣,這才回味出來。”當年在端華宮春夏秋冬從未斷絕過的極品青茶,是每個季度從鹿島遠渡而來的貢品。誰能想明白,女帝派兵去攻打鹿島只是為了讓靈妃心神愉悅地喝上一口熱茶。
莊堯看袁貴妃臉色不太好,便說道:“素聞貴妃大人平日安心禮佛,不問世事,玄翎此處有一手抄《太平經》,願贈予貴妃大人。”袁貴妃點頭應好,讓他身後的小侍謹慎收下了,又在自己的脖頸上解下了一個平安符,“這個平安符說起來也是年代久遠。”說到這裡,他的目光也變得悠遠,“那年陛下出兵鹿島,靈妃在安平寺中向銘時禪師求得三個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