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愚鈍,這局棋,臣輸了。”
若是在莊堯死前,問他圍棋是什麼,他只會說——遊戲。但此時此刻,他絕對不會這麼說。
“一顆棋子,就是一個人的生命;棋局則是他的整個人生;下棋的人,就是操縱者。”莊堯是這樣回答姬丹如的。
“那麼,殿下的位置呢?”
莊堯眼裡的笑意漸深,他舉手晃了晃手中的棋子,“我是勝利者。”
希希抬眼看了看莊堯。
那人在微弱的七彩的陽光下溫文爾雅的微笑,明亮甚於陽光的眼睛,對,就是這樣。這個人總是微笑著,他眼中的光芒叫你不敢直視,但你總是禁不起誘惑,想要偷偷地,偷偷地看一看,到底是什麼樣的微笑才配得上這人的眼眸。
姬丹如卻瞬間醒悟過來,她剛才被莊堯的氣勢震懾住了。
莊堯不在乎什麼善惡利害,當然,經歷過了一次死亡再度重生,這足以令他處之泰然。但是,他被希希的目光盯得背脊發冷汗毛倒豎。這,是怎麼回事?
姬丹如走後,莊堯立即轉戰後廚房。
女帝打發了玄綺回去,自己又忙著批閱奏章。西南水患除了後期建設基本沒什麼需要擔心的了。由於近年來——經濟發展飛速,軍事實力與日俱增。西面邊關雖有大皇女駐守,但小型戰亂時有發生。這維持了近三十幾年的和平,一旦被破壞掉,要擔心的就不只是勢力重組的問題了。即使現在擔憂為時尚早,女帝還是記了下來。
最後,就是朝中幾位重臣、元老不滿女帝允玄翎入朝參政遞上來的聯名奏摺。女帝未置可否。想起玄翎,又想起千易那邊蒐羅起來的二十幾個伴讀,不禁有些為難。女帝看了幾幅畫,都還不錯,身份……不能說是一清二白。他們都是那些重臣的子孫。
真是可笑。前一手向女帝表示自己維護祖宗條例對玄靈忠貞不二;後一手急忙向七皇子伸出橄欖枝以為討好玄翎也不至於吃不了兜著走。
唉……罷了,只怕她不出手,玄翎也不會讓自己成為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魚肉。
自那日莊堯與姬丹如對弈之後,端華宮裡反倒沒什麼清靜了。除了在外戍邊的大皇女,其他皇室宗門子弟全都來報了個到。可惜莊堯那時藉口身上有傷,根本不願見客。
三皇女也來過,但莊堯故意讓希希去拒絕她。即使派了千垠和秀言跟著,也給足了希希面子。只是,那孩子似乎並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高興。
三皇女卻是很不高興。莊堯拒絕見她的理由甚是簡單:心情不好,不便見客。其實這也沒什麼,拒絕就拒絕了唄,又不是什麼天仙國色……可是她一轉身就看見玄綺揹著玄桑來了。不僅僅是來了……希希還沒什麼動作,秀言已經非常客氣地將他們迎了進去。
作者有話要說:
☆、水滴石穿,不止靠毅力
秀言將女帝苦心調出來的水棠芙露換掉了,莊堯的傷反倒好得快了些。
吉帆看著眾人面色不佳,猶猶豫豫地問是怎麼回事。秀言則苦笑著解釋:“這水棠芙露是檬原的療傷聖藥,陛下雖收它於內務府之中,恐怕也是有人動了手腳。不管是誰要用,都必死無疑。但可以肯定的是,下毒的人顯然沒考慮到殿下。而上一次讓女帝動用水棠芙露的人,是梅貴妃。”
“啊?”吉帆就是單純。
莊堯沉默地思考了一會兒,低笑著說:“現在那藥可還有毒性?”見秀言搖頭,又往下說:“研究一下配方,大批生產,半個月之後我要見成效。”
“還請殿下為新藥賜名。”
“這個容易,叫‘好得快’。最好拿下水棠芙露的壟斷,檬原的經濟發展的還算可以。”
吉帆聽著他們一人一語地來回“交流”,覺得自己很不受歡迎……她轉身他出房門,果然只有廚房能讓她說了算。
應妃被梅舒禁足之後倒是也好吃好喝,可就是沒有好心情。
今日玄羽過來,好容易才露了笑顏。“阿羽?怎麼這個時候過來?”
玄羽雖然沒有玄綺那麼聒噪的一面,而她給人的印象既有笑臉也有陰險。她冷著臉的樣子,倒是像女帝。
“父親。我本打算去端華宮看看,但玄翎目中無人,竟……竟然避而不見!”尤其是後來玄綺的玄桑的到來和秀言那明顯的恭迎的臉讓她更為惱火。女帝對梅舒的寵愛似乎已經不是最初的和靈妃的那份相似感,自己父親心氣兒高,總是跟梅舒嗆聲,被禁足也怪不得別人。“爹爹不要生氣,看您臉上都有皺紋了。”她可認識那個小廝,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