筒的仍舊是個女性,但是晏臨從未聽過這個聲音,她用某種滿是譏諷的語調尖銳道:“哈哈,我親愛的天真的漂亮而又勇敢的樓蘭姑娘,在當初的‘f…丙’的遊戲裡難道你還沒有弄明白麼?我們王做事一向是公平的,為什麼他們死了你沒死,當然是因為你比他們強,那為什麼只有里社有人存活,哈哈,這個問題你不如去問陸衡舟怎麼樣?問問看陸衡舟手下曾經有怎樣的人,再對比看看你手下的人什麼質量?”
雖說是讓她去問陸衡舟,不過其實也並沒有問的意思,陸衡舟當然不可能回答這個問題。樓蘭從聽到這個聲音之後就閉了嘴,因為這個聲音這正是“未來”覆亡的那一場遊戲的通報者。
沉默延續了許久,暖才開了口詢問:“木鹽先生沒有什麼想說的麼?”
這個世界上幾乎所有人都在等著木鹽說話,一直沉默的木鹽安靜地等了很久,終於開了口,乾脆,簡短地說了一句話:
“你們這些殺戮者!”
七個字,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木鹽聽起來年紀不大,少年般的音色偏柔和,聲音也不大,甚至聽得出胸腔有傷帶來的氣喘聲,然而這一聲卻帶著無與倫比的決心憤怒,饒是中氣不足,也恰如銳利的刀鋒出鞘,剛猛無匹。砸得人耳膜劇痛,不可直面其怒氣:
你們,是殺戮者,不是至高無上的王,只是一些不斷製造殺戮的兇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響亮的笑聲驟然在主頻道爆發了出來,這一個聲音,對所有人而言都不陌生,是封。
封放肆的大笑被無域系統無限放大,在整個無域中迴響著,幾乎壓過了一切,讓那些古代的猛獸們都開始為之站立發抖。
沒人回話,整個無域中只留下封一個人的大笑,一直等他笑完了,都沒有人開口。
原來封一直也在啊,晏臨跑題地想了想,也真是難得封居然憋得住半天沒開口耍寶。
封得笑聲戛然而止,停得非常突兀,像是一條不知流向何處瀑布半路突然消失了一樣,隨即開口的時候,已經一點點笑腔都沒有了:“木鹽麼,金教毀掉才一天多呢,你這也真不錯了。喂,陸衡舟,這話聽著耳熟與否?如今聽著這話從別人嘴裡說出來感覺如何?”
里社滅亡之際,陸衡舟當初也曾如此激烈地指責過王的作為,然而如今他的聲音平靜而淡漠,即便看不見,晏臨也能想象得出他冷靜淡漠地說這句話的模樣:
“封,要是我有能力殺你,你現在已經死了,既然我現在做不到,那我不會再多說什麼了。”
封絲毫不以為意地哼唧了兩聲,撒嬌道:“暖,素,你們看,陸衡舟說要殺我呢!你們快保護我!”
當然另外兩位女性根本沒有理會他撒嬌賣痴,低聲商量了些什麼,暖清了清嗓子道:“既然三位沒什麼要說的,本次通報到此結束,如有補充,我們會再行通知。”
“滴——”
晏臨猛地坐回了地上,喘了兩口氣,腦子裡亂糟糟的,想不出個所以然。倒是另一件事情很快闖進了她的腦海,陸衡舟在順七區十五度,當初葉辰推薦的也是順七區十五度。
難道是當時葉辰已經知道陸衡舟在那裡了?晏臨想了想,絕對應該不是,葉辰那時候應該是真的不知道里社的情報,更不可能知道陸衡舟在哪裡。那唯一的解釋就是葉辰遇到陸衡舟了,並且勸說他去了順七區十五度。
陸衡舟居然相信了?還是說他們之間達成了什麼交易?再或者只是巧合?
晏臨想不出來,乾脆不想了,反正也與己無關,她縮了縮,裹緊了皮毛,閉上眼睛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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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一區十二度。
逆一區已經是深夜了,鍾寸心匆忙奔波了好幾里路,剛剛才從樹影當中轉出來,撣了撣身上的灰塵,氣定神閒地跟眼前的人打招呼:“好久不見,墨微,葉辰,初次見面,樓蘭姑娘。”
她們三人沒有和其他人在一起,而是單獨站在一片樹林中的空地上,想來在通報開始之前,她們就單獨在這裡談論什麼事情。
“鍾寸心,”葉辰雙手插在褲兜裡,往背後的樹幹上一靠,嘴角挑了挑,“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我不找你了你倒是自己冒出來了。”
鍾寸心看了她一眼,冷笑了一聲:“葉小姐,不管怎麼說你也已經得到想要的情報了,那還計較什麼。葉辰,樓蘭,一次性看到兩個在傳說中已經死了的人,也真是榮幸。”
樓蘭絲毫不以為是諷刺,只禮節性地點了點頭。葉辰懶得理會,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