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6部分

至可以說是難以想象的,而書中的一切只能使她感到更加迷惑。“我們丟失了些什麼?”

她自言自語著,“我們現在又是怎樣的一種人?”

她站起來,用手在自己的背部拍了拍,便走進了一間與自己的治療室相毗連的臥室。一張床孤零零地漂浮在臥室的中間,熟睡的病人上方懸垂著一架空氣平衡器。

一股醋酸的氣味鑽人她的鼻孔,她嘆了一口氣。面前的儀器如此陳舊,大概永遠也沒人能把它修好了。它的反應也太慢,每次的空氣指數出來後,實際的指數卻早已發生了變化。他們自然不會承認這一點,她想,可是他們的確正在一點點地把自己的醫術丟掉。伊波瑞在走向崩潰,而且走得很快,只要稍加留心,便會發現身邊的一切跡象都在證明著這一點。伊琳娜伸手把調節器關掉,寂靜便籠罩了房子,調節器中加熱過的水晶滴答聲點綴著這無邊的寂靜。她把儀器推開,站在病人的面前,將手放在他的額頭。

病人的面板摸起來很熱。不過,熱度已經明顯地低於昨天了,她想。安眠藥讓他安靜下來,不過他很快就會醒來,如果他的體力能夠恢復一些的話,他還可以吃一些東西。至少,他的情緒可以穩定下來。電磁器上表示危險的紅、黃兩種顏色逐漸消失,而藍、綠兩種顏色不斷變深變粗。他已經脫離危險,至少此刻他已經脫離了危險。

她輕輕地向後梳理著他那膠結在一起的頭髮,用手輕輕地撫摩他那亂蓬蓬的頭髮。這是女性的撫摩,也是醫生的撫摩。她明白,撫摩也是一種治療,有時甚至是一種非常行之有效的方法。不過面前的男人卻好像有一股魔力,使她想像對待搖籃中的嬰兒那樣去搖動他,並把他抱在懷中。

迪瑞手下那些低能的笨蛋到底對這些人做了些什麼呢?他還能不斷地有點條件反射,而許多病人卻是再也沒有知覺了。而她所看到的那些人還是海拉迪克想要救活的。這其中隱含著哪些不為她所知道的秘密?又有多少她所不知道的人為此而死去呢?她為自己的想法顫慄,“我不知道,”她對自己說,“我也不想知道。”

男人的唇邊發出輕輕的呻吟,伊琳娜把手移到他的脖頸,感到了他脈搏的跳動,雖然不是很強勁,也還算是有規律,並且平穩。她滿意地點了點頭,還好,至少這一個目前還活著。

他的眼簾動了動,慢慢地睜開了眼睛,陰鬱的目光向上打量著。伊琳娜彎下身子,用一個醫生所特有的方式問:‘你是誰?“她的問題就像是沉人到寂靜之中。

過了好幾分鐘,見他沒有回答,她便又問:”你——是——誰?“病人閉上眼睛,再次輸入昏迷之中。伊琳娜掀掉他僵硬的身體上的被單,發現他的上臂有一個小小的圓形疤痕。她還是第一次看到成年人身上這樣的疤痕,那是一塊舊疤,幾乎快要看不見了,是一圈淡淡的碟形的白色環狀物。她用手指輕輕地點了點疤痕處。奇怪,她想,我以前看過很多疤痕,可還從來沒有看見過像這樣的疤痕。

這樣的印記她倒是時常看見,不過那都是在孩子們身上。孩子來到這個世界之初便被刻上印記,這是哈格人的習俗,可這樣的印記出現在一個成年人的身上,她還沒有看見過。是什麼原因使得一個成年人遭遇如此禮遇,有這個必要嗎?幾乎是憑著本能,伊琳娜取下儀器的蓋子,開啟讀數表,在病人的疤痕上照了照。讀數表上顯示出“10”的數字,是的,是“10。

據她推測,這並不是一個很高的數字,看來這個人是剛剛被刻上印記,這到底是為了什麼呢?除非在他孩子的時候沒有接受過這種禮儀,可那又是為什麼呢?在身上刻印是每一個哈格孩子都必不可免的。

一個念頭在她的心中一閃:他不是我們中的人!那麼他就是一個外來人,可這到底又是怎麼回事兒呢?那麼答案只能有一個:他是費瑞人。

伊琳娜注視著面前的這個男人,如果她相信自己的眼睛和判斷力的話,那麼此刻躺在她面前這個真正的、鮮活的費瑞人——不是神話中的人物,也不是傳奇或者是想象中的人物,而是有血、有肉、有筋骨的男人!那麼,費瑞人就不再是傳說,而是一種真實的客觀存在!她無意中的重大發現激烈地撞擊了她的心扉,她慢慢地從床邊移開,臉上寫滿疑惑。

面對眼前所發生的一切,她心潮起伏——童年時代的民間傳說以及流傳在哈格人中的傳言,接踵而至地撞擊著她的心扉。那一切都是真的——有關那個曾經是他們中的一部分卻被分離出去的種族的所有古老傳說——那個曾經在她的記憶中佔據重要位置的民族。那是一個優秀的民族,他們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