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知道,但是龍呢?莫非你找到玄女了?”
“玄女已經消失了,不可能再出現的。”
“玄女創造龍,是因為時代需要龍。即便她不在了,時代需要,龍依舊會誕生。”陳放看著李命,淡淡問:“李命,你覺得這個時代需要龍嗎?”
李命微微凝眉。他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陳放淡淡一笑,“看來,你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莫長安問李命:“先生,我該怎麼做?”
李命搖搖頭。
莫長安瞳孔微縮。這個搖頭,自
然不是什麼都不做,而是李命也不知道該做什麼。他不由得想,龍,就這麼厲害嗎?
“陳放,請龍吧。”李命語氣有些低沉,亦有些決絕。
陳放輕輕地點了點頭。他們那隨意且平淡的態度,就好似他們不是站在對立面的人,而是正相互交談著的老友。
只有莫長安知道,那言語裡,是長山先生多少的無奈。
“長山先生,不如,請葉先生……”
李命搖搖頭,“從一開始,葉先生就只是答應我,會幫忙完成告靈儀式。”
“或許,我們可以再問一問。”
“葉先生是局外人。”
“他或許並不介意入局。”
李命忽然認真地看著莫長安,“有些事情,葉先生入局並不一定是好事。”他撥出口氣,“葉先生就是深知這一點,才只是願意同我們釣魚,而不是探討神秀湖之事。”
“天下萬物,生生息息,迴圈往復,在平衡當中。一旦平衡被打破,後果會很難預料的。”李命看向天上,“這就是為什麼至聖先師和道祖他們不干涉天下事的原因。葉先生不是這一個層次裡的人,他看到的,知道的東西更多,更廣……也正因為此,他可以輕而易舉地打破平衡。但是平衡被打破後,崩開的局面,誰來收場呢?”
“我先前不理解葉先生為何讓他的學生來做祭司,現在也明白了。”李命說。“從一開始,他就在告訴我,他只是做著他的事,跟神秀湖這場局勢沒有任何關係。如此來,才能不打破本來的平衡。”
“原來,葉先生考慮的事情,比我們多了那麼多。”莫長安嘆道。
他回頭看向祭壇裡的秦三月,想到,原來那位姑娘是葉先生的學生。他忽然想到什麼,以神念問:“長山先生,既然葉先生說會完成告靈儀式,豈不是意味著,這場告靈儀式從始至終就根本不會被打斷?”
“我不知道。這種事,不適合去猜測。”李命回道,“既然想好了葉先生不會入局,那便意味著,局面裡,只有我們。”
陳放看著莫長安和李命的模樣,知道他們應該是在交流著什麼。但是他已然不去關心了。伸出手,一道法訣自然而成,然後消失在這裡。
城北的小酒館裡。
老闆娘將最後一道“息”引入酒罈子裡面,引入酒罈子裡姑娘的身體裡。與此同時,一道法訣映入她的眉心,直達紫府,將沉睡在紫府裡的灰暗神魂喚醒。
神魂是姑娘的模樣,只是先前一直是灰暗的。而今,
那道法訣拭去了神魂裡的灰暗。
金色的光,從神魂身上湧出。
酒罈子裡的姑娘,睜開雙眼,直直地看向遠方。
老闆娘看著那對眼睛,驚駭得連連退後幾步,神魂止不住地顫抖。她第一次看到這樣的眼神,從未想過,這樣的眼神會出現在人身上。那是沒有一絲情感,空寂到了極致的眼神。不,這樣形容是枯燥的,是單調的。那是根本不能去形容的眼神,不是沒法形容,而是不能形容。任何形容與描述都起於人的主觀意願,而那眼神是絕對的客觀,沒有任何一絲主觀的情調在裡面。
她不是人,不是人!
這是老闆娘無比肯定的一件事。她用她的大道,用她的未來去保證,酒罈子裡的姑娘絕對不是人!
酒罈子裡,只是腦袋露出來的她抬頭望著天。直直地望著,沒有任何其他反應。
酒館裡的氣氛凝滯到了極點,老闆娘屏息,不敢有絲毫動作。直到壓力將她繃緊的神經壓斷,她忍不住眨了一下眼。
就是這一個眨眼,酒罈子裡,沒了那位姑娘。
萬頃的壓力陡然消失,老闆娘渾身的力量幾乎被抽空,癱坐在地,大喘著氣。只是嘀咕,“陳放啊,陳放,你害死我了。”
一想到那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