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城的環城路:“現在,局裡領導已經把這案子定性兇殺,主要目標頂的是外來人口,和流竄犯。已經開始佈網了。”
楊虎瞪大眼睛看著他:“那不就結了嗎?你還叫我來幹嘛?名不正言不順的。”
石頭輕輕的搖了搖頭:“你沒有親自見過那場面……我總感覺不對勁。那種兇殘的手段……”
兩人一面聊著,有遇到下班的車流,進了環城路大概一個多小時,才到了案發現場。
這個時候也差不多七點了,由此可見石頭心裡的焦急。
快七點了,該吃該和的都已經吃飽喝足,閒著沒事的已經開始出來閒逛了,舊貨市場這一白天都很安靜的區域,漸漸開始熱鬧起來。
石頭的警車,還是具有很強大的威懾力,一路駛進這條不寬的小巷,裡面那些已經出來拉客的鶯鶯燕燕,和街邊蹲著的遊手好閒,一個個面色不自然的轉身就走。
河邊發生的兇殺案已經傳開,這幾天警察像犁地一般的把這附近翻了一遍,還在來玩不斷,那就是事情還沒了結,誰也不想惹上麻煩,自然要躲避開。
沒空去理會這些雜魚小蝦,石頭推門下車,對楊虎招呼了聲,風風火火的朝河邊走去。
普城的老河道,也就是穿過楊虎養豬場那條河的流域下游,雖然經過前幾年的翻修築堤有了明顯的改觀,可是這片區域裡還是雜亂不堪,雜物堆積。
河道里那些掀翻下去的破舊傢俱,堵住了河道,時間長了之後周圍附上了一塊塊散發著怪味腥臭的水草,周圍還丟滿了衛生紙,衛生巾,套套亂七八糟的東西。
這個時候就能看出石頭不怕苦不怕髒的專業了,對那些東西視若無睹,高大的身影蹲下輕輕往下一躍,穩穩站在一塊石頭上,輕巧的踩著腳下的支撐,快步往前走去。
楊虎往四周遍佈的出租房看了看,也跳下河堤跟了上去。
走出大概百多米,他就看到警察拉起的警戒線,就在河道邊的一塊泥濘草地上。
石頭蹲在旁邊點了支菸,遞給楊虎,指著不到六平方的這小塊地面:“就是這裡。”
楊虎叼上煙往警戒線靠近了幾步,仔細的檢視著這塊還帶著濃濃血腥氣味的草皮。
烏黑的淤泥草叢裡,已經有了幾隻皮靴的腳印,應該是警員取證時留下的,楊虎也沒亂來,踩著那些腳印往裡走了幾步。
他仔細檢視了大約半個來小時,才直起身,抬頭往四周看去:“周圍能看到這裡的住戶都調查過了嗎?”
石頭對他苦笑了聲:“這裡已經確定是第一案發現場,周圍也都排查取證調查過,當時那天晚上還下著大雨,呼……找不到兇器,只能確定的把類似鈍刀的東西,找不到犯人留下的痕跡……”
他長長的呼了口氣,對楊虎搖搖頭。
楊虎點點頭沒出聲,往周圍看去。
河道大概是二十米左右的寬度,渾濁的水流很湍急看不出深淺,自己和石頭站的這塊地方,也是沙碩淤泥雜物堆積起來的。
如果一個人要在這裡殺人,又是選擇了一個下雨天,那麼這個應該很強壯,至少能站在雨水暴漲的河道里,把他殺掉的人分屍。
楊虎往河道里試著踩了下去,腥臭烏黑的河水幾乎淹沒到他的胸膛,他的身體在河水裡都搖晃了幾下才站穩。
河很深!
楊虎在照片上看到的屍體,只有拳頭大小。這樣的水深,水流深度,平常人很難做到分屍。
看著他從水裡爬出來,石頭靜靜的等著他的判斷。
站在水中的楊虎叼著煙,看了石頭一眼:“能把人體分解成均勻的塊狀,需要足夠的臂力,如果他藉著站在水裡進行分屍掩藏行蹤的話,還要有足夠強壯的身體。才能抵抗住河裡漲水的衝擊。”
“你們應該順著河道,再檢查一遍,可能會有收穫。比如兇器什麼的,應該會找到些頭緒。”楊虎說著雙手在岸邊一撐,跳了上來。
石頭苦笑著對他攤開雙手,指了指河水:“除非我們還想再修一次河堤。而且雨水已經來了。隊裡的幾個同事,只排查了下游大概不到十米的距離,就沒辦法查了,太多的垃圾雜物根本查不清。”
楊虎看著水流湍急的河面,皺了皺眉:“現在周圍你已經沒線索了。只能這樣查,十米……你們還真是養肥了,這點事都想偷懶。”
他伸手指了指河裡翻起的漩渦:“如果遇上你說的雨水暴漲,我就扔把砍柴刀進去,你都不可能在十米之內找到。再查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