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手中的動作,忽而認真道:“言意,你不是小孩子了。以後再遇到這種情況,打不過別人就不要強出頭。”
“我不。”言意撅起嘴來,“不僅下次,哪怕還有下下次,下下下次,如果有人當著我的面罵你,那我就是要教訓他們,打不過也要教訓。”
“言意。”
司蘊寒提高了音調,但言意依舊不服,委屈道:“司蘊寒,我沒有做錯。你要是兇我的話,那我以後再也不理你了。”
見小姑娘又委屈了起來,司蘊寒無奈放低了聲音:“好了,先吃東西。”
“不吃了。”
言意這會脾氣上來,索性連他都不想理了。
司蘊寒眼看著自己挖下的坑,只得放低身段,耐心地哄了好一會兒,言意才終於鬆口肯吃飯。
剛剛還擰著不吃的人,這會狼吞虎嚥的,跟好幾天沒吃飯了一樣。
司蘊寒還出去了一趟,給她倒了一杯水進來,言意接過,咕嚕咕嚕喝完,才抽空回了句:“謝謝。”
從小到大,司蘊寒身邊有過形形色色的人,對他避而遠之的,對他心懷算計的,對他厭惡懼怕的,也有像司家的人對他包容友好的。
可是像言意這樣的,他還是第一次遇見,她有時候好像很怕他,有時候又倔強得不像話。
吃飽喝足後,言意才想起來問他:“司蘊寒,你不是明天才過來嗎,怎麼今天晚上就過來了?”
司蘊寒沉默了片刻。
言意見他這樣,搶過話去:“你該不會是聽說我跟人打架了,所以才趕過來想要教訓我的吧?我可跟你說,我沒做錯的事,肯定不會認錯的,這點你想都不要想。”
“沒人說你錯,我只是覺得……”
話說到一半又停了下來,言意忍不住問道:“覺得什麼?”
“我只是想要提醒你,在任何情況下,都不要讓自己受傷,你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他們罵你,那我哪能顧得上這麼多。”
司蘊寒知道這道理今天是說不通了,索性也不再多勸,溫聲安撫:“沒事了,今天早點休息。”
言意也心疼他一路奔波,軟糯開口:“你也早點休息。”
從房間裡出來,司蘊寒給何勘回了一個電話。
“老寒,我都給你打多少電話了,你怎麼現在才回我?”
“剛剛有點小事。”
何勘擔心地問:“你這吃飯吃到一半就溜了,沒出什麼大事吧?”
“沒有,就是言意跟隔壁的小孩吵了起來。”
“小孩子吵吵鬧鬧都是正常的,再說了你爸媽都在呢,你其實沒必要這麼晚趕回去的,大晚上的又是山路多不安全啊。”
聊著聊著,何勘突然調侃道:“老寒,你別帶孩子帶上癮了。到時候言意一上大學,我看你怎麼辦。”
“時間不早了,你早點休息。”
何勘趁機說道:“老寒,你這樣不行啊,每次談到這些問題你就逃避。”
“晚安。”
何勘這‘晚安’還沒聽全呢,就被結束通話了。
院子裡月光皎潔。
司蘊寒坐在涼椅上,望著浩瀚無野的上空,一些久遠的記憶再次飄來。
從小到大,他好像都特別不招人喜歡。
尤其在孤兒院的時候,所有人都排擠他,趁他睡覺的時候惡作劇,如果出了什麼事情,他永遠都是第一個被推出來背鍋的。
哪怕是他曾經予以信任的人,在所有人都汙衊他的時候,也未曾站出來替他說過一句。
那些沉重的、不安的過往壓得人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