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只剩下林遠昭這位家主,以及姜元辰和林子軒二人,就是王捕頭也在林府門前喬裝馬伕候著。
太虛道宗對自家外門弟子的培養很看重,教出來的弟子也不比那些世俗貴族望門要差,其學識眼界更是高於這些僅僅侷限於一國之地的凡人們。
林遠昭雖然號稱博覽群書,在陳國都城的時候連國主都要時常請教,精通靈、翼二州的風土人情。但若論及書籍珍藏、學識底蘊,又有何處及得上太虛道宗這位靈州霸主?
林遠昭又給姜元辰添了一杯茶,姜元辰笑道:“說起來,林居士這邊的房屋建築似乎也不是南陳一系的秀麗小巧,反而有著翼北之地的粗獷大氣。看起來,居士很喜歡翼州那邊的文化?”
“家祖曾經是翼州之人,不過因為翼州那邊常年戰亂,才搬到了靈州南部。”
“嗯,翼州十六國那邊的情況的確比起我們靈州要混亂多了。除了十六國勉強長存外,其他小國朝不保夕卻不是久居之地。”姜元辰有些感慨。
“姜道長對各地風土果然知之甚多。”林遠昭眼前一亮,兩人又開始就著翼州十六國的國情和靈州相互對比。說著說著,又開始說起昔年太虛道宗聯合諸國之力攻伐翼州十六國的那一次大戰。只可惜最後,因為一個國家貪功冒進中了算計,讓太虛道宗教化翼州的目的就此告破。
林府僕人給姜元辰添了茶水後,又來到林子軒這邊。不過林子軒本就不耐姜元辰二人的話題,揮揮手就讓他下去了。
太虛道宗內門中多是修仙典籍,但是在外門中可是存了好幾十庫的凡間書籍,莫說靈州、翼州、就是中州、雲州那邊的情況也多有記錄。上至古老傳說,下到市井雜談,在太虛道宗的書庫中都可以尋到。不過林子軒明顯是那種一心修行之輩,和姜元辰經常翻看雜書的習慣大不相同。
又過了盞茶功夫,林子軒見二人還要繼續討論,就輕咳一聲:“二位,客氣話到此為止吧。前些日子府衙的張大人請林居士一家老小去做客,不知道林居士怎麼看?”
林遠昭已過花甲之年,在紅塵官場打滾數十載,自也是一個人精。林子軒剛剛將話題挑開,他眼中精光閃爍,頓時明白二人的來意:“兩位小道長也是為了城中那些命案來的?”
場上有些冷場。
“第五起命案發生的時候,居士一家老小不是正在張大人那邊做客嗎?有張大人親自為居士作證,居士還有何不放心的?”姜元辰笑道:“而且府外那些喬裝捕快想必也難以瞞過老大人的眼睛吧?這些天,老大人刻意避嫌一般約束自家老小不曾外出,想必心中也明白幾分吧?”
“張錚那傢伙顧忌老夫在朝廷的那些門生人脈,顧忌老夫在陛下心目中的地位,所以只能請道宗之人來干涉了?”林遠昭曬然道:“兩位,此事跟我林府可謂一點關係也沒有。清者自清,既然道宗要來查那便還我等一個清白吧。”
“不錯,我家陳觀主也是此意。陳觀主常言“居士與道有緣,和我太虛道宗關係匪淺”。這次特意請我師兄弟二人來查個清楚,還居士一家一個公道。”
林遠昭在官場打滾,察言觀色的技能可是點滿了。看著姜元辰和林子軒的模樣神態,暗裡也摸清這兩位道長的想法了。林子軒和王捕頭等人一般,都認為林府這邊有著脫不開的干係,眉宇之間對林遠昭頗為冷淡。而姜元辰顯然不怎麼苟同,認為林府這邊清清白白,他對林府這邊態度卻是和顏悅色不少。
林遠昭想罷,又道:“老夫也曾經派人打聽過外面發生的那些命案,多是和我林府有些糾葛之輩,故而老夫這些天將家眷僕人約束府中,想必門口那些捕快也都應該知道才是。”
“所以,王捕頭等人認為林府之中有暗道存在,或者說是居士在外僱人行兇。”將茶沫撥開,姜元辰悠閒道。
“荒謬!簡直是一派胡言!我林府不過是開府數載,哪裡有什麼暗道存在?而且在城中私通暗道,豈非有謀反之嫌疑?還有外出僱人,就那十二樁案子所需要的人力物力種種佈置,沒有大量金錢、人力、心血而不可成。莫非張錚那廝還想定老夫一個謀反罪名不成?”
十二樁命案?林子軒眼皮子一跳,這傢伙不知道牢中那三樁還是刻意假裝?
“貧道也是這麼想,遠的不說,且說那位古董鋪的老闆,能夠在極短的時間內將他活埋,然後被發現之時身上還沒有一丁點的泥土,甚至如今連被害現場都不能確定,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呢”抿了口茶,姜元辰繼續道:“因為此事怪異非常,加上年節將近,此事也已經驚動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