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昨晚高燒不退的樣子,還以為她今天恐怕醒下來了;沒想到她都能拿鍋鏟炒飯了!
不過……她竟然會做飯。
這點實在令他訝異。
實在不能怪他有這樣先入為主的看法,只因她雖然神秘,但外表看起來就像是個擁有尊貴家世的大小姐,怎麼說都無法讓人相信她擁有一手好廚藝。
水谷和哲嘴邊噙著笑,將她放上床,拉好被子,突然在她唇邊發現了一顆米粒。
“呵……像小孩子一樣。”伸手幫她拿下“便當” ,看著她睡夢中露出一絲嬌憨的神態,他溫文的臉上自然的透出溫柔笑意。
就好像對待自己的女兒般,他一會兒幫她拉好踢掉的棉被,並不時為她撥開覆在臉上的長髮,再撫平她皺起的眉頭。他始終帶著淺淺的笑意,溫暖的眸中未出現一絲慾念。
反倒是那個沉在睡夢中的人,一整晚都被那不時飄撩在鼻間的氣息給弄得不安穩極了。
是誰……在擾她的睡眠?
“你……”舞風醒了過來,半睜的褐眸還看不真切,只覺得有個模糊的身影在眼前晃呀晃。
她慵懶的伸伸懶腰,再眨眨還凝著水氣的大眼,這才發現,一直在眼前動來動去的原來是他。
那個“救命恩人”。
“你是誰?”她邊打呵欠邊問,將右手放到他手上,任他解下腕上的繃帶,重新將傷處上藥。
“水谷和哲。”好聽低沉的嗓音響起,斯文男子抬頭朝她露出溫和的一笑,又將目光擺回她的傷處;沒多久,她腕上重新換上了繃帶。
“換另一隻手。”
“喔。”換左手放在他手上。“你今天不用出門嗎?”舞風看著他的頭頂開口道,“如果不趕著出門,那可不可以煮點什麼來吃吃?我餓了。”外頭太陽已經高高升起,是到了該吃早餐的時間了。
而今天主人剛好在家,這是不是表示她這個“客人”不必再親自下廚來養活一家子“婦孺”?
有別人可以用,絕對不親自動手做。向來是她行事的準則。
對於舞風毫不客氣的要求,水谷和哲倒也不以為意,反倒覺得她率直得可愛。
笑著再將她手臂上的繃帶打成一個漂亮的蝴蝶結,他空下手,探著她的額頭,量著體溫。
“嗯,燒退了……等一下煮蔬菜粥給你吃。”他講話的語氣裡有獎賞的意味,自然得像對待家人一樣。
“好。”點點頭,心裡希望他的等一下能快一點。
記得小櫻丫頭昨天在稱讚她的手藝時,也不忘提起她的爸比煮的菜也是同樣的好吃
身邊的床陷了下去。咦,他是什麼時候坐到她身邊來的?
水谷和哲伸手撥開她覆耳的金髮,找到了左耳上的傷口。“等會兒洗臉小心點,別弄溼了。”他湊近她臉旁,邊上藥邊細心的交代,溫熱的氣息隨著一字一句噴在她耳際,讓她覺得耳朵有些發燙。
眯起柔媚的褐眸,舞風悄悄睨他,他仍是一貫的斯文從容,眼神只專注在上藥的動作上……是她自己想太多了。
舞風沒注意到,他發下的耳根微微發了紅……
“對了,水谷先生……”
他皺了皺眉,覺得這個稱呼從她口中聽來不太對勁,“叫我和哲吧。”她是外國人,直接叫喚對方的名應該很習慣。
舞風聳聳肩,反正只是一個稱呼,他高興就好。
“如果你要出門的話,麻煩幫我把這個拿到最近的銀門企業分公司,交給當地的負責人。”她解下右耳上僅存的銀龍耳環交給他。
銀門企業是由日本發跡的跨國大型集團,在日本各個城市都設有分公司或辦事處。
“這樣就能聯絡上你的家人嗎?”
他沒細想,只將耳環朝向光源細瞧,藉著動作掩飾耳際的暈熱。
“他們應該是找到我了,”都兩天了嘛,虧她還沿路留下那麼多記號,要是還追查不到,這就該好好反省了。“由你拿我的物品出面,是確保你……我的安全無慮。”
她可不希望到時候大家“搶灘救人”,一個沒看清楚加上誤會就將救命恩人父女給轟成蜂窩。
水谷和哲點點頭,應允了下午就親自跑一趟市區,為她聯絡家人。
將耳環收進胸前的口袋中,不知為何,他的心中競泛開一股淡淡的不捨。
“你……叫什麼名字呢?”忍不住的,他有些掙扎的問出口,也許將來他們不會再有見面的機會,但最少要留下她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