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可能眼睜睜看著蘇敬正被劉大牛繼續打下去。
二樓的窗戶後面,南懷信一動不動地凝視著樓下的情景。
他已經完全打聽清楚了蘇敬正最初想許給蘇昭寧是何種婚事。這也是他費心打聽到顏家,想讓蘇敬正英雄救美的緣由。
這等重男輕女,聽繼室之言對親生骨肉無情的人,南懷信真覺得劉大牛還要打重一些才讓人解氣。
但如今見陳天揚救了蘇敬正,南懷信又有些後悔。
終究,這也是蘇二姑娘的父親。
他若是能娶到蘇二姑娘,這是泰山嶽丈呢!
他剛剛怎麼就沒挺身而出呢!
不過後面的情形很快就更讓南懷信轉變了想法。
劉大牛聽了陳天揚的話,當然第一時間重複自己先說出了口的話:“這廝調戲俺婆娘!”
“你婆娘?”陳天揚忍不住回頭看向蘇敬正。
在陳天揚強勢壓倒下,顏冬花的聲音終於能夠讓人聽見了。
“不是。俺不是。”顏冬花聲音依舊怯怯的,可如今巷子口已經安靜了,她的聲音還是很清楚就傳入眾人耳朵。
聽了顏冬花的da an,劉大牛終於再次失控了。他大聲吼道:“他摸你屁股!”
此時,在茶肆旁觀的蘇昭寧也忍不住感慨,得虧顏冬花不是深宅大院裡長大的女子,不然羞也要被劉大牛羞死了。
“我沒有。我不是故意的。”這一次,蘇敬正終於找到機會開口了。他眼睛都被打得腫了起來。那清晰傳過來的痛意,讓他知道,再不開口又要被捱打了。
“他就是摸了!”劉大牛可不會聽蘇敬正的解釋。
還好,還有陳天揚在。
他望向身後的顏冬花,皺眉問道:“這事關乎姑娘家的清白,話可不能亂說。”
顏冬花看了陳天揚一眼,又看了蘇敬正一眼。
她怯生生地答道:“他不是故意的。”
蘇敬正聽了這話,立即回望了顏冬花一眼。
這姑娘才是個明理的。
可惜拳頭不在明理的姑娘身上啊。
劉大牛覺得顏冬花在維護蘇敬正,心裡更加惱火了。他不管不顧地抬拳踢腿對著陳天揚就是一頓亂打。
“不是故意也是摸了。他就是摸了俺的冬花!”劉大牛一邊亂打胡踢,一邊喊道。
陳天揚當然不畏懼劉大牛的襲擊。他招招躲避,只是劉大牛一直不肯罷手,又口中還仍舊嚷著難聽的話。
陳天揚一個反手,將劉大牛壓倒在地。
他由衷解釋道:“既然事情已經解釋清楚了,你就不要再這樣胡說八道了。讓人誤會了姑娘家的名聲就不好了。”
劉大牛強行掙扎了一下,沒有掙扎起來。
他看看陳天揚,又望了望陳天揚身後的蘇敬正和顏冬花,竟從銅鈴眼中滾下兩滴淚。
劉大牛帶著哭聲嚎起來:“他摸俺的冬花,摸俺婆娘,還打俺啊!”
這漢子的聲音原就洪亮,如今哭起來,竟是更加洪亮。
這突如其來的哭聲,將悄悄旁觀的蘇昭寧和南懷信都驚得略顫了下手。
蘇昭寧手中的茶杯灑了些水出來。
南懷信捏起的一顆豌豆掉到了地上。
這前一刻還凶神惡煞的魁梧漢子,下一刻就坐地嚎啕大哭是幾個意思?
更令人吃驚的一幕就這樣發生在蘇昭寧和南懷信眼前。
只見麻雀巷子裡,一扇木門突然開啟,一個老婦人左手提了個掃帚,右手拿了根棍子就衝了出來。
這是?
南懷信尚未認出,記性很好的蘇昭寧卻是立即認出這是劉大牛的長輩。
果見那老婦人左手一揚,右手一揮對著蘇敬正就衝去。那婦人口中還喊著:“沒天理了!光天化日強搶人婆娘了,都出來打拐子啊!”
這顛倒黑白的婦人!
蘇昭寧算是知道為什麼每次顏冬花一出門,就會立即被劉大牛發現了。
感情下樑不正的緣由還是在上樑歪這裡!
顯然這老婦人一直在觀察著外面的動靜。之前是劉大牛佔了上風,老婦人就根本坐視不理。如今劉大牛被鉗制住了,老婦人立即就出來撒潑了。
柺子比登徒子更能調動人的神經。
喊登徒子,有些人還要刻薄地說一句,女人不檢點,怨不得人家來動手動腳。
可這柺子就不是一個概念了。
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