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之前我就同她說過,說要送給她的。她也沒有拒絕。”陳天揚擔心母親不高興,忙替蘇昭寧辯解道。
威遠侯夫人對特別喜歡兒子的安怡郡主不喜歡,對於不喜歡兒子的姑娘,肯定也是不喜歡的。
她便略微蹙起了眉頭,問紫意道:“你是怎麼同蘇姑娘說這毯布的?”
“奴婢說,是夫人您感謝蘇姑娘繡的那幅老夫人的壽禮。”紫意記得這個說法,當時是得了自家主子認可的。可為了避免被主子怪罪,她忙補充道:“蘇姑娘的手,傷得很嚴重。她擔心自己以後都不能拿針了。”
“什麼,那嚴重嗎?”陳天揚問完發現自己這話有些多餘,忙又問道,“怎麼傷的?”
“蘇姑娘沒說。”紫意停了停,將她初見蘇昭寧手的模樣,到後面入座後近看的樣子仔細描述了一遍。
陳天揚的心都揪了起來。
他久經戰場,身上早就說不清楚有過多少皮開肉綻的傷。可他能忍受是一回事,痛卻是另外一回事。
十指連心,十指皮都翻了起來,甚至有些已經脫落了,那是何等的痛!
陳天揚的拳頭攥得很緊,問道:“何人傷的!”
威遠侯夫人心裡對蘇昭寧起的那一絲不悅也被抹平了。
原來這姑娘並不是覺得自己兒子不夠好,是自慚形穢了。
那手這樣嚴重,她又只有女紅這一樣出眾,如何不是打擊巨大。威遠侯夫人覺得自己很能理解蘇昭寧。
她憐憫地吩咐紫意道:“你帶上府上的徐大夫再去趟長安侯府吧。讓徐大夫好好替蘇姑娘瞧瞧,即便不能拿繡花針了也不要緊。”
威遠侯夫人望了眼兒子,意味深長地道:“我們府上,更看重的是人。”
陳天揚聽了,臉上有了一絲喜色。但那喜色並沒有蓋過他的憂色。
他望向威遠侯夫人,請求道:“母親,兒子想同去。”
目光落在那柄月白色的團扇上,那繡扇上的繡花無比精緻自是不用說。更難得是,上面的繡花繡的是孟母三遷。
這蘇姑娘是用心準備了這把繡扇的。
威遠侯夫人並不怪罪蘇昭寧的未雨綢繆,在她看來,自己兒子這樣優秀,姑娘家準備周全是應當的。
但準備周全之餘還能知進退,這很好。
“你去看看她也好。”威遠侯夫人很有誠意地補充道,“紫意,去庫房帶上兩株紅珊瑚,送給長安侯老夫人和夫人。”
主子們這是完全要定下蘇二姑娘的意思了。
紫意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陳天揚不明所以。
掌家多年的威遠侯夫人立即明白這是有事要稟,還是大事。她沉臉吩咐道:“一併都說了。”
紫意不敢隱瞞,忙答道:“奴婢離開長安侯府後,因為擔心蘇姑娘的傷勢,特意問了下侯府的門房。”
“門房說,蘇姑娘是三日前受傷回來的。而那日,接蘇姑娘出去的是定遠侯府的大姑娘。”紫意望了眼威遠侯夫人,準備繼續說一件事,卻被陳天揚打斷了。
“南宛宛?她們不是很交好嗎?”陳天揚三兩句就同威遠侯夫人將那日在八斗樓的事情說了個乾淨。
他是個紀律嚴明的將軍,絕不會因為涉及自己的心上人,就隨意汙衊他人。
威遠侯夫人卻從紫意的眼神中讀出了另一件事,她同兒子道:“你聽紫意說完,紫意指的不一定是南宛宛。”
“那是誰?”陳天揚焦急地問紫意。
紫意回望一眼她家少爺,嘆了口氣,答道:“奴婢只知道,定遠侯府大姑娘帶著蘇姑娘去的是中書令府。”
說到這裡,威遠侯夫人已經明白事端是誰而起了。
這樣的事情其實已經很多了!
終於有一件事是要碰到她兒子的釘子上了。
威遠侯夫人很不喜歡安怡郡主,安怡因為妒心對其他人動手,威遠侯夫人當然有所耳聞。
即便她不主動了解,有這樣一個惹人喜歡的兒子,也多的是人主動把事情透過各種各樣的方式送到威遠侯夫人耳邊來。
但陳天揚與安怡郡主自小青梅竹馬,他對安怡十分呵護。
威遠侯夫人每次還只是暗示,來不及明示,陳天揚就替安怡說出了一大通的解釋,總之將安怡洗刷得乾乾淨淨。
這一事重複了數次後,已讓威遠侯夫人十分之惱火了。
威遠侯夫人很想知道,這一次,面對心儀的姑娘和安怡,她兒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