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昭寧聽了臉有些燥紅,嘴角忍不住揚了揚。
她是不在意頭胎是男是女的,但是比起那熱衷給自己添堵的小黃氏,蘇昭寧還是更願意這個比較識時務的伯母來給自己梳頭。
大黃氏這邊梳過了頭,陳嬤嬤又親自上了前。
長輩梳頭只是講究個吉兆和祝福,真正盤頭的還是得裡手。
那陳嬤嬤也是有真能耐的。一會兒功夫,就麻利地盤了個好看的髮髻。
妝容髮髻終於都搞完了,蘇昭寧正鬆了一口氣,就聽到少女們的嬌笑聲過來了。
只見她mei mei蘇穎穎被蘇柔嘉牽著,五姑娘則牽著八姑娘,姐妹四個一齊走了過來。
“姐姐真是真好看。”蘇穎穎笑著跑向蘇昭寧。
蘇昭寧忙站起身想去攬住她。
蘇穎穎卻是頓住腳步,只是輕輕地抱了她姐姐一下。
蘇穎穎答道:“姐姐這一身可費了功夫,我不要去弄亂。”
蘇昭寧寵溺地摸了摸mei mei的頭,又把她重新攬在懷中,道:“不打緊的。”
蘇穎穎一會兒就仍掙了出來。
蘇昭寧就只好任由她。
蘇柔嘉最先把丫鬟拿著的東西接過來開啟,她跟蘇昭寧道:“這套錦繡枕巾是姐姐我親手繡的,還望mei mei不要嫌棄。”
其實論起女紅,這個長安侯府,自然沒有任何一位xiao 激e能比蘇昭寧更為擅長。
但一針一線的刺繡是最為體現心意的禮物之一。
蘇柔嘉這樣禮物,顯然是足夠表現了她的真心實意。
那枕巾布料和用的絲線,都一眼能看出是極好的。
蘇柔嘉送完,五姑娘便上前。她送的是一幅畫。
五姑娘將那畫親自開啟,與她mei mei蘇八姑娘一人拉著一邊,完全展開給蘇昭寧看。
“二姐姐要如畫上樣幸福美滿,長長久久。”
蘇五姑娘畫技與蘇昭寧的女紅一般出眾。她這幅畫不僅是個鴻篇鉅製,也甚為獨具匠心。
從左到右,一個蹣跚學步的女童到一個紅妝出嫁的女子,再到一個子女繞膝的婦人,蘇昭寧已經經歷的、現在經歷的和以後會經歷的都躍然紙上。
更體現畫技的是,蘇五姑娘比蘇昭寧並沒有見過蘇昭寧特別小的時候,也不可能真的憑記憶能記得蘇昭寧幼年的模樣。可她就依據蘇昭寧如今的畫像,把她小時候和以後都畫了出來。
就是蘇昭寧看了,也不得不感慨一句,有些人就是天生才藝出眾。
蘇五姑娘展示完畫,蘇八姑娘又稚氣開口了:“我給二姐姐畫了個風箏,二姐姐以後想我和七姐姐就放風箏。”
只見丫鬟捧上前的那個風箏上畫的是蘇八姑娘自己和蘇穎穎。
比較她姐姐蘇五姑娘的畫技,蘇八姑娘這畫就真的是天上地下的差別了。
不過孩童稚嫩的筆下,是真誠的祝福。蘇昭寧欣然收下。
姐妹之中,剩下的是她嫡親的mei mei蘇穎穎了。
蘇穎穎從自己丫鬟手中拿過一個盒子,遞給蘇昭寧,她歪了歪頭,調皮地道:“我的禮物是秘密,姐姐上了花轎才可以看。”
蘇昭寧笑著接過拿盒子,颳了一下自己mei mei的鼻子,笑道:“都依你。”
姐妹們這邊才笑笑呵呵地說完話,那邊就有了人來報:“來了來了,迎親的過來了。”
連嬤嬤訝然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脫口而出道:“這樣快?”
陳嬤嬤就立刻接到:“萬事快人一步,吉祥早早到家。”
侯夫人大黃氏便親自站起身替蘇昭寧將紅蓋頭蓋上。
眼前全是紅色,看不到外面的任何情形,蘇昭寧只能感覺到門外的腳步聲越來越多。
有走出去的,也有走進來的。
走出去的自然是姐妹們,走進來的是她大哥哥。
是她大哥哥送她出門。
蘇昭寧其實早就知道是蘇瑾瑜背自己出門,可是真的感覺到了大哥哥背部的溫度,她還是比意料中有了更多的開心。
在這個長安侯府裡,她由無憂無慮變得謹小慎微,又由忐忑度日到了舒心愉悅,這個後面的轉折離不開如今揹著自己的這個親人。
大哥哥,謝謝你。
在二房院子的一個角落裡,有個激動的聲音在門內響起。
“這是做什麼?大膽!你們這些混賬!還不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