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掌櫃是真的額頭都在冒汗了。這定遠侯夫人看賬太厲害了,而且她怎麼就知道自己指的小酒樓實際上是醉仙樓呢?
想想四皇子的吩咐,陳掌櫃欲哭無淚地點頭道:“是,是不夠。在下、在下這就回去重新拿。”
四皇子說的是,無論如何要讓定遠侯夫人接下這三家鋪子。這完全接下來,也算接下吧。陳掌櫃自我安慰道。
第三百零五章 久別重逢
“不必了。”蘇昭寧把三本賬簿都遞還給陳掌櫃,說道,“就依照陳掌櫃先前說的,我需要銀子的時候就尋你拿吧。”
“不過拿銀子的時間和地點,都不要再跟今天一樣來定遠侯府了。我會去找你的。”蘇昭寧叮囑道。
陳掌櫃聽後,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睜大了眼睛看著面前的蘇昭寧,懷疑說這話的定遠侯夫人和前面查賬的定遠侯夫人不是同一個。
這賬如果是被查出來錢寫多了,對方這樣吩咐還有可能。為什麼自己都承認了入賬是寫少了,這定遠侯夫人卻還是選擇放手不管了呢?
還有,她不讓自己再上門是什麼意思,仍是不要這三家產業嗎?
“夫人,你是不是懷疑在下在騙你?在下確實是醉仙樓的大掌櫃,你隨便拉個小二問都是能確定的。”陳掌櫃努力解釋道。
蘇昭寧坐回自己座位上,回答道:“陳掌櫃今日身上應該帶了銀子吧?”
“帶了。”陳掌櫃不明白這一問的含義,愣愣答道。
“給我留下一萬兩吧。”蘇昭寧端起桌上茶水喝了一口,語氣平淡得就跟只要了一百兩一樣。
陳掌櫃這下眼睛瞪得更圓了。感情這夫人是準備不管賬只要錢啊。
這銀子又不是他的。四皇子自己也不會說一要要萬兩啊!
陳管家從口袋裡掏半天,然後雙手奉上道:“在下只帶了三千兩的銀票。”
陳掌櫃回想四皇子交代讓自己帶些銀子出門,他就把原本準備的一千兩加成了三千兩。
卻原來這點錢,連人家要的一半都不到。
陳掌櫃唯恐蘇昭寧不快,請示道:“在下下午再來一趟吧?”
“陳掌櫃還是不要上門了。你回去想想,會明白我意思的。”蘇昭寧吩咐白朮道,“送陳掌櫃出去吧。”
完全不知道自己被嫌棄了的陳掌櫃走出定遠侯府的門後,抬頭看了一眼天上,一臉迷茫。
這,他的任務算是完成了還是沒完成呢?
在陳掌櫃回來覆命前,四皇子已經聽侍衛稟告了事情的經過。
他皺眉道:“我當日選中陳寶生,乃是看重他管賬一把好手。如今細想,還是不能只看這一處。”
幕僚在旁拱手道:“殿下的意思是,定遠侯夫人此舉是洞悉了陳掌櫃也是殿下的人?”
“不僅洞悉,而且是在提醒殿下。”另一個幕僚在旁道,“在下覺得這陳寶生以後也不可再直接上殿下的門。”
“二皇子被禁足,殿下你因幽州之事也斷了臂膀,我覺得其餘皇子不會再一味等待。”幕僚分析局勢道,“殿下你明日在朝堂上不如自請為陳將軍押送糧草,賭一次荊門關的勝負。”
“荊門關易守難攻,殿下去送糧草,雖可立功,但也易被牽連。更何況現在榮軍已經過了荊門十州了。”
這兩個幕僚的意見總是完全相反,但四皇子絲毫不以為惱。上位者的決策,原就不是一味聽從他人建議,而是要權衡利弊後作出最有利的選擇。
次日的朝堂之上,站出來願意去押送糧草的皇子遠不止一個。
加上去年出生的十一皇子,皇帝有整整十一個兒子,雖然成年的只有四個皇子,但是今年皇帝允許了五皇子、六皇子和七皇子上朝。
五皇子十五歲,六皇子和七皇子都才十三歲。三人在朝堂之上,基本提不出什麼意見,只是以旁聽為主。
但是,在大皇子和四皇子都提出來願意親自去押送糧草時,三位小皇子都站了出來。
五皇子道:“陳將軍十五歲出徵,在荊門關一役中大敗敵軍。兒臣今年也十五歲,兒臣願為父皇分憂!”
六皇子和七皇子道:“兒臣亦願意為父皇分憂!”
除了在家養傷好,也是被禁足的二皇子,上朝的六個皇子,五個提出來要押送糧草,為君分憂。三皇子扛不住,只好出列道:“兒臣素聞,百姓皆道先有國才有家。兒臣為父皇親子,國亦是兒臣之家。如今榮國毀約,南嶼對吾之家虎視眈眈,如俯於塌前窺人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