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昭寧點了點頭,吩咐道:“白朮,你去老祖宗那邊稟一聲,說我想要去趟廟裡燒香。”
白朮應了,立刻便去做了。
茯苓則留在房中。
蘇昭寧繡花的時候,她便將繡線一一捋順。蘇昭寧繡完一根,她便立刻遞上穿好的針,把另一根沒線的針又替換下來。
雖然比不得白朮聰慧,但茯苓是耐心和細心都是極好的。
是以,聽到嬰孩哭聲由遠及近時,茯苓忙站起身,開啟門去瞧。
“是九mei mei?”蘇昭寧問道。
如今的二房院子裡,有這般小的嬰孩哭聲,除了小黃氏所出的蘇九姑娘,就別無他人了。
茯苓答是。
蘇昭寧便吩咐她去瞧瞧外面情形。
茯苓出了院子一會後,白朮在她之前回來了。
“xiao 激e,老祖宗說,您可以明天同她一起去清泉寺。”白朮稟道。
蘇昭寧覺得這個提議可行。她去佛寺只是為了替亡母唸經,與侯老夫人同行,還可以免去一些其他不必要的麻煩。
蘇昭寧便答道:“那就依照老祖宗說的,你再去回稟一聲。”
白朮應了一聲,卻沒有立刻去辦。
蘇昭寧抬頭看了一眼面前的白朮,就發現了一些意外的地方來。
白朮方才那趟,去的時間並不算特別短。依照蘇昭寧對她的瞭解,先前說了要折元寶燒香,白朮此行應當是一併去領了這類事物的。
但她連個小籃子都沒跨回來。回丫鬟房的路上,也要經過自己房門前,蘇昭寧並沒有見到白朮回房。
那麼,是這事上出了問題?
“管家那說了什麼?”蘇昭寧並沒有停下手底的繡針,一邊繼續刺繡,一邊問道。
白朮低頭答道:“奴婢無能。奴婢去領香燭元寶紙,管家那邊說、說咱們二夫人近日身子甚差,若是領了這些東西回來,怕是不利於她休養。”
小黃氏已經許久不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自那次生產後,蘇敬正便免了蘇昭寧和蘇穎穎給小黃氏每日的請安。當然,他免去請安的主要目的還是一併免了顏氏姐妹的。
只不過,蘇昭寧確實近日都不曾被小黃氏刁難添堵過了。
這個時候,小黃氏恐怕確實不會安穩。
蘇柔惠的死,小黃氏原本就是一直記在蘇昭寧和蘇珍宜身上的。如今自己長女命都沒了,蘇昭寧卻能獲得這樣的好姻緣,小黃氏不做點什麼,蘇昭寧都不相信。
她繼續問白朮道:“夫人怎麼病的?”
白朮小聲答道:“先前在老祖宗院中時,奴婢聽到一些傳言。說是夫人自從知道xiao 激e被賜婚的訊息後,就連續幾日不曾進食。”
“老爺知道此事,卻並沒有去夫人處。又有丫鬟便看到,夫人夜裡領著丫鬟赤腳在池塘邊走。”白朮做事一向熨帖,她聽了這些傳言時,便對領香燭等物之事有所預測。
之後發生的事情確實印證了她的猜測後,白朮自然又打聽了其他。
她一併都稟明給蘇昭寧聽:“老祖宗知道之後,訓誡過夫人兩次。最後一次,聽說老祖宗摔了杯子。夫人似乎是執意求死了。”
白朮這些話都加了聽說在前,但蘇昭寧卻知道,這種聽說就是實情。
唯有一點不符合的是,小黃氏求死是假,給自己添堵才是真。
雖然蘇昭寧與小黃氏的關係,明眼人都知道不會多好。但小黃氏是蘇昭寧如今的母親這一點,是怎麼也改變不了的事實。
真到蘇昭寧出嫁那日,小黃氏也未必敢真稱病不去。可她將自己折磨得病懨懨的模樣,就像一隻混在飯中的蟲子,平白無故地讓人噁心。
若真求死,小黃氏就不會在這冬日寒夜裡赤腳走路。她不過是害怕被人找出個撒謊的由頭,進而冠上欺君的大罪,便寧願自己真病。
而長安侯府這邊,雖然都很惱怒小黃氏的行徑。但無論是侯老夫人還是侯夫人,都只能將此事打落牙齒往肚子裡吞了。
不然,她們還真能追究小黃氏為了給繼女添堵、把自己折騰出病來的事情?
若真追究了,到時候就不是小黃氏遭殃,而是整個長安侯府遭殃了。
小黃氏真病雖算不上欺君,但她不滿蘇昭寧嫁得太好而折騰出病,那可是對當今聖上的不敬。
蘇二夫人是過得很不好,長安侯夫人和長安侯老夫人卻還沒過夠好日子呢。
蘇昭寧對小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