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蘇昭寧此時的心情真是食不下咽。
陳天揚番四次救了她,她對他無男女之情,但是卻充滿了感激之情。
如今,若陳天揚真因為自己耽誤了未來,蘇昭寧就要愧疚一輩子了。
她試探性地問道:“此事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蘇昭寧又補充了一句:“哪怕是往後宮想辦法。”
“唯一的辦法,就是拿出自己的姻緣。”蘇瑾瑜聽他mei mei提到了想辦法,就沒有再遮掩。而是直接地把周大公子想的辦法說了出來。
“莫說近兩代陳府沒有在宮受寵的妃子,就是有,如今這種情況,光靠求情也是不行的。”蘇瑾瑜又給蘇昭寧舀了一小碗湯。
他把湯放到蘇昭寧面前,目光包含期待地看著蘇昭寧,催促她道:“二mei mei,你再嚐嚐這個。”
“這是?”蘇昭寧訝然問道,“難道是大哥哥你親下廚做的?”
蘇瑾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答道:“確實如此。如今雖然大罪洗刷清楚了,但經由此事,戶部如今大不如前。眾人都不是特別積極做事。我的閒暇時間也便多些了。”
“那大哥哥要利用這個會好好補一補身子。你都瘦了。”蘇昭寧望了眼蘇瑾瑜,又低頭看向整張桌子。
這一大桌菜葷素搭配勻稱,煎炒炸蒸,各個口味都有一些。
有此可見,祖母和伯母都只顧著給她大哥哥補身子,全然不知道大哥哥平日的口味傾向。
做長輩的,其實很多都是這樣。一味地強調在為子孫兒女好,但卻全然沒有考慮過這種好,能不能為兒女所接受。
威遠侯府裡,一對母女就正在吵架。
“我做這些,都是為了你哥哥。他是我的親生骨肉,我還會害了他不成?”陳夫人正一臉失望地看著她的女兒陳雨蕊。
陳雨蕊臉上的神情,同樣是失望。
“母親,您怎麼會這樣想?難道大哥哥喜歡吃雞,不喜歡吃鴨,你給他頓頓做鴨子,這就是為他好嗎?更何況,婚姻大事,根本還不能以吃食論!”陳雨蕊為她的兄長忿忿不平道。
說完兄長本身,陳雨蕊又說到了她母親考慮的議親物件上。
“母親,您要是想為哥哥定下六公主就算了。您為什麼要選擇公主?公主、公主她……”陳雨蕊第一個想到的是其實是定遠侯爺。
但終究公主的上一段定親不是定遠侯爺,陳雨蕊只能生生咽回去。
她道:“公主與秦世子都定親好幾年了,您憑空去插一腳就不怕秦家怨恨上我們陳家嗎?”
“秦家只會感謝我們!如何會怨恨我們?”陳夫人反駁道,“獵場之上,秦世子受了重傷。沒有多久,他或有隱疾的事情就被傳了出來。秦夫人早就懷疑是公主的意思了。可她偏偏又不能去尋公主的麻煩。”
“公主不提退婚,秦家就只有一條途徑。只能自己承認秦世子確實出了問題,這才可能退婚。”陳夫人提到此處,臉上還有了幾分笑意。
她道:“如今我的意思透露出來,秦家是求之不得。到時候,秦家大可以以cheng ren之美的大義退居後面。”
“那我們陳家就擔下奪親的名義了!”陳雨蕊覺得她母親有些不可理喻了。
過去,她母親不是這樣的。
就是在面對安怡縣主的問題時,她母親陳夫人也未曾這般方寸大亂過。
現在,陳雨蕊覺得,陳夫人做得每一個打算,都是亂舉。
陳夫人覺得跟女兒說不清楚,便直接下了定論:“此事我意已決,你無需多說。明日我便會進宮求見皇后,將這樁婚事定下來。”
“母親,您就不問問哥哥自己的意思嗎?”陳雨蕊忍不住揚聲喊道。
她的刻意提高聲音,並沒有讓陳夫人有什麼格外的震動。
反而,陳夫人說了一句讓她頗為難受的話:“雨蕊,這件事,其實最早不是你提出來的嗎?如果你不跟我說周侍郎的那番話,我也未必想得這般周全。”
“所以,你若是覺得日後見到蘇二姑娘尷尬,那就不去見了罷。”陳夫人說完這一句,就徑直轉身走了。
被留下的陳雨蕊眼睛有些發酸,淚水在眼眶裡轉了又轉,最終沒有落下來。
她母親真是太狠了。
她原本想去同蘇姐姐說這事的。希望蘇姐姐能去見她哥哥,阻止這樁根本不幸福的婚事。
但是就像她母親說的,當時候是她同家裡說了這個事情。蘇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