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舟跪下身同蘇昭寧道:“夫人,破釜家裡原就只有一個哥哥了。但兩個月前,她哥哥已經病死了。奴婢請夫人准許,奴婢就拿破釜的月銀安葬了破釜。”
沉舟的話,讓在場的所有丫鬟都心底有些打鼓。好像自夫人嫁進侯府,這府上的規矩就嚴了許多。
不遵主子的趙嬤嬤和李管家丟了性命,不遵主子的破竹丟了性命,不遵主子的倩倩丟了性命,不遵主子的破釜,也丟了性命。
所以,她們的夫人,是閻羅王嗎?
蘇昭寧似乎沒有看到丫鬟們眼中的畏懼,只是低頭問懷裡的南敏行:“就按你說的辦吧。敏行,你到底想要誰做你的一等丫鬟?”
南敏行冷冷地掃了下丫鬟們,厭惡地道:“一個一等丫鬟就敢這樣瞧不起主子,我可不敢再要一等丫鬟。我誰都不要!”
“那就讓沉舟和品音照顧你吧。”蘇昭寧並沒有完全採納南敏行的話。
沉舟和品音都忙謝恩。
畏懼之中,丫鬟們對蘇昭寧有多了一絲熱切的期盼。
沉舟的忠心,顯然是被夫人看在了眼裡,並且得到了回報。而這個品音……
她的娘,是陳婆子吧。
哪個陳婆子?
廚房裡管事陳婆子。
這一夜,無論是睡著的,還是沒睡著的定遠侯府下人,都被生動地上了一課。
這一課,既讓一些不安穩的下人們暫時完全收住了念頭,也讓府外的人徹底放下了心。
二皇子聽完侍衛的稟告,笑道:“你是說,就為了個丫鬟,定遠侯夫人折騰了一夜?”
“果真是無知婦人!”二皇子笑罵了一句,吩咐侍衛道,“來,咱們去關心下南二爺。”
房間裡,南其琛蜷縮成一團,正躺在床上。
二皇子夜裡命人拿走了他的被子,也沒有再給他送吃食過來。
寒冷、飢餓,讓手腕和腳踝處的疼痛更加明顯。
南其琛疼得額頭都有些滲汗,但聽到門口的腳步聲後,他還是強迫自己伸直身子,做出一副十分淡定的模樣。
“一夜好眠嗎?”二皇子笑容滿面地看南其琛。
南其琛轉過身,依舊躺在床上看二皇子,他答道:“託二皇子的福,做了個好夢。”
“夢見我睡蘇昭寧了?”二皇子笑眯眯地道。
南其琛扯開嘴角笑了笑,曖昧地答道:“你猜。”
他說話的時候,舔了舔乾燥的嘴唇。
這色眯眯的神情,讓二皇子立刻想到有過的侮辱。
“你敢肖想本皇子的人!”二皇子一把抓起南其琛的領子,將他要提起來。
南其琛一隻手手腕已經斷了,他只憑一隻手根本反抗不了二皇子,索性任對方抓著。
“你要敢再想,我就把你腦袋擰下來!”二皇子惡狠狠地道。
南其琛點了點頭,笑意濃了些:“謹遵二皇子吩咐。”
這話毫無誠意,二皇子一個字也不信。
可腦袋是南其琛的,二皇子根本控制不了對方想什麼,也不可能真的擰下他的頭來。
深吸一口氣,二皇子重新調節心情,繼續今日來的目的。
他將南其琛突然鬆開,看著對方摔坐在床上。
“來,給本皇子打斷他的另一隻手和腳。”二皇子輕飄飄地吩咐。
侍衛上前,抓住南其琛的手腕,然後重重用刀背一敲。骨頭斷開的聲音傳來。
南其琛倒吸了一口氣,然後看著侍衛道:“你不行,還是要昨天那個。你太沒用了。”
侍衛雖然知道暗衛能力是在自己之上,但聽到這樣的話仍然很不高興。他將南其琛往床上一推,然後一拳重重打向南其琛的腳踝。
“沒、碎、啊。”南其琛咬著牙齒強行將嘴角揚起。
侍衛又是一拳。
“真、沒、用。”南其琛擠道。
侍衛忍耐不住,大叫一聲,然後對著南其琛連打了好幾拳。
南其琛頓時一口鮮血吐出,昏死過去。
侍衛這才發現自己惹了禍,忙跪下來同二皇子請罪。
二皇子確實不快。南其琛昏迷了,他還怎麼玩?
但想想朝陽長公主昨日的一番訓誡,二皇子突然揚起了一嘴角,吩咐道:“去,給長安侯夫人傳話,說本皇子想見她一趟。讓她穿得漂亮點過來。”
女色,於二皇子,根本沒有皇權重要。
但是,摧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