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外的,也莫不是家人在朝為官獲得的賞賜。長安侯府裡,能用上雲雪膏的也就是長房的大姑娘。
蘇柔惠萬事喜歡比照著大姑娘來,因此初次在大姑娘那見過這雲雪膏後,就跟小黃氏鬧著也要。但二房裡,老爺蘇敬正領的都是閒賦,哪有這樣的面子得賞賜。
小黃氏被蘇柔惠纏得沒法,只能去找侯夫人大黃氏。大黃氏怎麼可能真讓這兩母女予取予求?蘇柔惠卻仍是不死心,又求到了侯老夫人那裡。
動靜鬧得這樣大,是以蘇昭寧才能知道雲雪膏的淵源。
而蘇柔惠也因為自己最後都沒有要到雲雪膏的緣故,對此怨念頗深。
只見她用鄙夷的眼神上下打量了蘇昭寧一番,然後酸溜溜地道:“你這樣的姿色,也配用這樣好的養顏聖品?”
蘇昭寧卻被這句話一言驚醒。
“四妹妹想來是誤會了。這藥有養顏的作用是不假,但它首先卻是化腫去瘀的療傷藥。”
這話本是當初大黃氏用來拒絕蘇柔惠的,如今蘇昭寧卻順勢用上了。
她朝蘇柔惠語氣平淡、不卑不亢地解釋道:“四妹妹原說的那些傳聞本就不屬實。再者,定遠侯也沒有這樣天大的本事。辰時才發生的事情,午時尚未到就能知道了。”
“辰時的什麼事?”蘇柔惠瞪大了眼睛,滿是質疑地問道。
蘇穎穎卻是已經明白過來。她當即替姐姐辯白道:“四姐姐你颳了二姐姐耳光,此事到現在也不過才一個時辰。家廟又不在城中,外人哪裡能知道二姐姐臉被打傷了?”
蘇柔惠看了一眼蘇昭寧略微有些紅腫的臉頰,心中已然相信了七八分。
她不是蘇昭寧那樣的好性子,當然是知道雲雪膏確實是去瘀的藥品,否則她上次便不會善罷甘休。
可這雲雪膏若不是定遠侯送的,那便只有一個來處……
這個來處,蘇柔惠同樣接受不了。
她冷哼一聲,刻意挑刺道:“左右你在朝陽長公主府做的事情,是怎麼也洗不乾淨的。”
“四妹妹可要慎言。我是長安侯府的姑娘,你也是長安侯府的姑娘。這自折手指的事情,四妹妹是聰明人,還是不要重蹈覆轍來得好。”蘇昭寧這話態度已遠不如先前溫順柔和。
蘇柔惠提朝陽長公主府之事,其實無非就是死鴨子嘴硬,不願意承認猜錯了。可蘇昭寧這般回話,讓蘇柔惠更覺得下不了臺階。她心中的怒火騰地升上來,上前一步,就要揚高了手再次打蘇昭寧。
“四小姐。”門外又進來一人,生生打斷了蘇柔惠的動作。
“二小姐、七小姐。”來人正是侯夫人大黃氏院子裡的管事嬤嬤趙嬤嬤。
蘇柔惠今日三番四次對蘇昭寧動手,無非就是覺得蘇昭寧被送往家廟,已經不可能再回到長安侯府,長安侯府也沒有人還會關注她。
可雲雪膏的事情,已經讓蘇柔惠對自己的想法有了鬆動。趙嬤嬤的出言打斷就更加讓蘇柔惠不敢置信了。
她強著一張嘴,說道:“趙嬤嬤是想站在二姐姐那邊不成?”
趙嬤嬤是大黃氏的陪嫁嬤嬤,手段和地位一樣非同一般。她聽了這話,便笑起來,說道:“四小姐說的是哪裡的話。奴婢是瞧著,四小姐和二小姐那可是嫡親的姐妹,這情分可不是外面來的什麼人都能比的。”
趙嬤嬤話語中的意思很是明顯。她與蘇昭寧竟是指到了一處去。旁人知不知道,蘇柔惠是不清楚,但她卻是親眼見過外頭來的蘇珍宜現在過的是什麼日子的。
原還是個人比花嬌的女孩子,如今日日被灌湯藥、拘在房間裡,聽說神智都有些不清楚了。
那日蘇柔惠打小花園過去,摘了枝梅花想送去侯老夫人院中。那雪白的梅花不知怎地被蘇珍宜見到了。她掙脫了丫鬟們的鉗制,將那梅花奪了過去,非說是許久未吃的冰糖葫蘆。一口一朵,蘇珍宜還真的就把那些冰冷的梅花花瓣吃下去了,還舔著樹枝連說好吃……
那副模樣,蘇柔惠如今回憶起來都覺得通體發寒,在侯老夫人身邊千嬌百媚的三姑娘是徹底沒了。
蘇柔惠生了警惕之心,便不再提定遠侯的事情,只仍舊抱怨道:“這上好的雲雪膏,她哪裡就配用……”
夫人心裡,你也不配用。趙嬤嬤心裡這樣想,嘴裡當然不這樣說。
她道:“二小姐受了傷,夫人是知道的。”
蘇柔惠並不把這話放在心上。她一向自視甚高,不僅認為自己本身優秀得數一數二,而且也認為旁人心中也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