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升到了喉口了。可他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他沒有母族撐腰,一個唯一出息點的舅父,也因為舅母的爭風吃醋而險些丟了烏紗帽。
心口,就像壓了一塊石頭樣難受,二皇子面上卻只能仍舊掛著笑臉,他答道:“侄兒這就去。”
說完,二皇子就離開了朝陽長公主府。
他並沒有回自己府上,而是直接去了醫館。
侍衛低聲提醒道:“殿下,這不是回皇子府的路。”
想到朝陽長公主在自己身邊安插了眼線一事,二皇子怒火中燒地咬牙切齒道:“我知道。本皇子方才腳被撞傷了,去先看個大夫拿點藥你也要不允許嗎?”
“屬下不敢。”侍衛忙低頭認錯。
二皇子走進醫館裡,吩咐侍衛等在外面,又叫大夫到內間給他診治。
一走進內間,二皇子就看向裡面的東西。他衝到桌子上,抓起醫館裡搗藥的杵子在自己的膝蓋上重重敲了一下。
跟進來的大夫被這舉動嚇得躲到一邊。
這公子哥穿得挺好,怎麼腦袋不太清楚樣?
“還不過來給我診治!”二皇子打自己的時候果斷決絕,可打完了痛意險些讓他落淚。
他現在不能拿南其琛出氣,甚至不能拿侍衛出氣!
二皇子就拿大夫撒氣:“你還愣著幹什麼!你是大夫嗎?”
大夫膽顫心驚地看著兇相畢露的二皇子,問道:“是治腦子嗎?”
說完,大夫簡直想咬掉自己的舌頭。他怎麼把心裡的話說出了口?
二皇子陰測測地道:“你看不見,我膝蓋受傷了嗎?我走進來前,被茶壺砸到了。你知道嗎?”
“我不知道。”大夫答道,可對上二皇子那要殺人的目光,他忙點頭道,“我知道我知道,您這腿被水缸大的茶壺砸倒了,得好好診治。”
水缸大的茶壺,有嗎!
二皇子的火氣更盛,他重拍了一下桌子,吼道:“少廢話,快給我治!”
不是你問我知道不知道嗎?
大夫委屈地想。
拿了一大串的藥,又讓大夫給自己的腿包了一個誇張又打眼的大花結子,二皇子讓侍衛扶著自己回府了。
侍衛提議坐轎或者坐馬車,都被二皇子拒絕了。
“本皇子傷在了膝蓋!膝蓋你知道嗎?坐轎子?坐馬車?你想疼死本皇子嗎?”二皇子拒絕道。
他沒有辦法不按照朝陽長公主說的放了南其琛,但他至少可以慢一些和更慢一些回府。
他餓也要餓死南其琛!
走了一個多時辰後,二皇子終於回到了自己的皇子府。
一見到二皇子,門口的小廝就痛哭流涕地跑過來:“殿下恕罪!殿下恕罪!陳將軍方才過來說是要接定遠侯府南二爺回家。奴才們都跟他說了,殿下您不在府中。”
“可奴才們攔不住陳將軍啊!”小廝們害怕受罰,跪在二皇子面前,磕頭磕得跟在敲木魚似地,咚咚咚地響個不停。
二皇子一點也不在意小廝們磕不磕頭。他在意的是:“那南其琛人呢?”
“奴才們攔不住啊!”小廝們哭道。
眼淚鼻涕都被他們刻意流在臉上,那涕泗橫流的模樣,真是慘不忍睹。
二皇子深吸了一口氣,提聲大吼道:“我問南其琛人呢!”
一個侍衛正從裡面走出來,他肩膀還在流血。一邊捂住傷勢,侍衛一邊回答:“屬下無能,屬下未能擋住陳將軍帶走南二爺。”
“很好!很好!”二皇子的身子都被氣得發抖了。他沒有回府,人就被帶走了!所以,所以他是為什麼要去醫館折騰那一趟,為什麼要敲得自己膝蓋跟骨頭裂開一樣?
“去驃騎將軍府!”二皇子吩咐侍衛道。
侍衛應聲忙上來扶他。
二皇子吼道:“你叫本皇子走到隔開十幾裡地的驃騎將軍府,是想要本皇子死嗎?”
“讓馬車過來啊,蠢貨!”二皇子忍無可忍地罵道。他是不管朝陽長公主怎麼想了,陳天揚竟敢擅自回京,看他不整死對方!
定遠侯府裡,被二皇子恨得咬牙切齒地陳天揚絲毫沒有打噴嚏的症狀。他一雙手伸進涼水裡,替手腳都泡在涼水裡的南其琛先摸了下手關節,爾後皺眉道:“你骨頭斷了。”
“是的。”南其琛忍著痛意答道。
陳天揚又蹲下身子,準備去摸南其琛的腳踝骨。
南其琛出聲阻止道:“天揚哥,不必了,都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