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李管家端了丫鬟倒的茶去喝,趙嬤嬤眼前就浮現起方才那丫鬟的腰身來,她衝過去就搶了那杯盞扔到地上:“沒完沒完,你不跟我說個清楚,今日就沒完。”
“趙嬤嬤說什麼沒完啊?”一個聲音從門外傳來。
趙嬤嬤和李管家同時看向門口。
只見門口站著的是吳老太君房的一等丫鬟,對方身後更站著衙役。
“差大爺過來是有什麼好事?”李管家忙坐起來,想去與衙役打個招呼。
可那幾個衙役根本就不給李管家會,他們為首的那一個,一聲令下,眾衙役就把李管家和趙嬤嬤都鉗制住了。
李管家和趙嬤嬤完全沒有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直到他們下了大牢,看到自己兒子的時候,兩人才醒悟,自己這是罪名敗露了。
定遠侯府的下人貪墨主家銀兩,而且還設計陷害主子的事情,很快就被傳得整個京城都知道了。
而就在大部分人還在觀望的時候,一道新的後宮命令又到了定遠侯府。
十一皇子生母珍妃娘娘賞了大批的東西給定遠侯夫人蘇昭寧。
名頭當然用的還是十一皇子的。說是感謝蘇昭寧當初為其繡久久如意件的事情。
久久如意件,都已經相隔了快一年的時間了。哪裡能真正是這個理由?
明眼人都知道,這就是珍妃在投桃報李,在變相地替蘇昭寧撐腰。
現如今皇帝春秋鼎盛,幾個成年的皇子不得聖寵,反而是年紀小的皇子們更得聖心。
因此,京高門大戶的帖子,就像雪花一般,通通飛到了定遠侯府。
蘇昭寧正在伸擰乾帕子,親替南懷信擦拭傷痕。
那日,吳老太君盛怒之下,打下的棍子也不算輕。
南懷信白皙的面板上,就有了泛青的傷痕。
蘇昭寧看著那傷痕有些心疼,她低頭輕輕吹了吹,問道:“疼嗎?”
南懷信用自己的包住蘇昭寧的,把她拉到自己懷裡來。
他彎腰低頭,讓自己與蘇昭寧的視線在同一高度。
然後,南懷信用自己的額頭抵住了蘇昭寧的額頭,輕聲回答她:“不疼,有你替我上藥,再怎麼都不疼。”
蘇昭寧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開啟了南懷信這說甜言蜜語的能力。他的話語攻勢,一次比一次要洶湧。
“只要能和娘子你百年廝守,每日都捱上一頓打也沒有關係。”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就對自己換了稱呼了。比起某些時候的蘇蘇、昭昭、寧兒亂叫,蘇昭寧覺得這娘子二字也別有一番韻味。
其實只要是從他的唇吐出她的名字,只要聽他那格外安撫人心的聲音喚自己名字,蘇昭寧就覺得,她一顆心砰砰砰幾乎要跳出胸膛。
但每日都這樣,是絕對不行的。
還好,蘇昭寧一絲理智尚在。
“我說過,你不必如此的。這次的事情,雖然結局比我一個人謀劃要更好、更快,但我不想我的順遂建立在你的不順之上。”
蘇昭寧知道,這次能如此徹底解決李管家的事情,不僅與她前期挖好了坑,讓李管家設計慫恿了吳老太君的逆鱗南其琛有關。
更重要的是,南懷信將這時推到了最好。
公主的事情,讓皇后和林貴妃先後訓斥了吳老太君。深感危的吳老太君回府自然會深究此事,此時扯出來李管家的種種勾當,比什麼時候都合適。
當然,這種情況,也算在蘇昭寧的料想之。只不過,如果光由她來做,未必日後吳老太君回憶起來,不會覺得蘇昭寧為了自己利益,就情願把侯府先推出去。
南懷信這般一行事,吳老太君根本就不會關注蘇昭寧做了什麼了。
好的,都給了她蘇昭寧。
壞的,都被他南懷信承擔了。
蘇昭寧鼻子有些發酸,輕輕地喚了一句:“夫君。”
南懷信聽了這句,心都被撩撥得顫了一下。
他的從她的烏髮上摸過,他想輕輕去吻她的眉眼,卻唯恐自己青天白日就做些荒唐事出來。
他便又強行忍住了。
將視線挪到其他物事上面,南懷信有一搭沒一搭地同蘇昭寧說著其餘的事情:“京如今有個新的傳言。有人說,李管家其實是被諶家收買了。因為諶仁和出言不遜得罪過你,他為了先下為強,就收買李管家做出這種事。”
“他得罪我那是李管家設計之前,這樣的傳言也有人信?”蘇昭寧覺得很是納悶,她